遙想當初,她信誓旦旦,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北詔京城有任何瓜葛,結果幾天之後……

臉真疼……

然而哀怨無用,鳳長津摸了把臉,眼一閉,決定打好精神迎接接下來的惡鬥,勢要從蕭尊口中掏出青環等人的下落來。

榮鶴堂裏,老夫人還沒有歇下,抱著出去浪了幾天的薜荔,神神在在的盯著蕭尊看,看的後者有些坐立不安。

“娘,你幹什麼這麼看著我?”

老夫人掀起眼皮問他:“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

蕭尊道:“沒幹什麼,聽聞城外蓮花池開的甚美,想給娘摘一朵來。”

老夫人哼了一聲,“摘蓮花?摘朵蓮花需要你出去幾天?說,是不是跟安陽侯府有關?”

蕭尊心裏一咯噔,訕笑道:“娘你說什麼呢,安陽侯府和我能有什麼關聯。”

老夫人卻眼色一厲,“前幾天,你突然在朝堂上參奏良王。事後,你在宮中停留近乎一個時辰,接近著,安陽侯便出了事。若說其中沒有你的手筆,誰信?!”

蕭尊麵對母親這般厲色,心裏有些惶然不安,“娘,我承認安陽侯的事是我稟報給皇兄的,可那也是安陽侯有罪在先。若是他清清白白,我,我便是要告,也不可能憑空誣陷吧?”

老夫人則直勾勾地盯著蕭尊的眼睛,仿佛要看盡他內心深處,“安陽侯是太子未來嶽丈,他更是白老將軍的女婿。陛下是不會輕易給他定罪的,唯有你在陛下麵前說了什麼,才會讓陛下做出最後的決定。”

蕭尊頓時沉默了。

老夫人直直地瞪著他,猛然間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都給我下去!”

懷中的薜荔被嚇得炸了毛,蹭的一下子就跑開了,侍候的侍女也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屋子裏一下子救隻剩下母子二人。

蕭尊見她動了怒,焦急道:“娘,你別生氣。”

“不生氣?我怎能不生氣?!”老夫人拍著桌子怒道:“你糊塗啊!這事也是你能摻和的?你知不知道陛下為什麼要把鳳長津賜婚給太子?就是為了給太子找一個能夠和白家搭上關係、又不會讓老將軍忌憚的機會!你倒好,生生地打亂了陛下的計劃!縱然你巧舌如簧、燦若金蓮,最後等陛下後悔了,焉有你好果子吃?!”

老夫人畢竟也是經曆過宮鬥的人,若是沒有幾分聰慧,又怎麼能帶著幼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平安活下去。

她看的明白,所以才會生氣,氣蕭尊的膽大妄為。

蕭尊知道老夫人氣的厲害,便不插話,隻由老夫人對他一番痛罵之後才為自己辯解。

“娘,我並非隻是意氣用事。而且,皇兄也不像娘所說那樣,我給皇兄辦過多少事,若是沒有他的信任,能交給我去做?娘,兒子心裏有數。”

然而,老夫人還是被氣到了,最後還架出家法來懲治這個不孝子。

故而,等鳳長津一覺醒來,聽到蕭尊被老夫人打的臥在床上時,一瞬間以為自己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