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尊這張臉,在普通民眾眼裏並不是很熟悉,畢竟他也不是個高調的人物,至於換了張臉的鳳長津,那就更不可能有人認得出來。

所以,他倆這姿勢,頂多被人以“斷袖之癖”的眼神待之,若碰上個心底良善的,興許還會好心為他倆遮掩上門。

可偏偏不湊巧得很,路過的人認得蕭尊。

“平王,殿下?”江青茵看似平靜的口吻中,夾雜了一絲絲的不確定,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鳳長津壓在蕭尊的身上,抬頭看了看一張張錯愕的臉,又低頭看了看麵無表情的蕭尊,利索的爬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將蕭尊給攙扶起來,嘴裏止不住地道歉:

“殿下您沒摔著吧?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沒有想到會有凳子突然冒出來絆了我一下,不然我一定不會將殿下您撲倒。啊呀呀,都怪我,若是我離殿下遠點兒的話,就不會把殿下您給摔著了。”

眾人:“…………”

話說,你倆到底什麼關係?近到躲都躲不開?”

蕭尊現在隻想扶額,把鳳長津的嘴牢牢捂住。

她這看似是在解釋說明,卻無形中告訴旁人他倆之間是有個什麼。

若是不認得人也就罷了,可是江青茵是認得並且知道他在外麵是個什麼德行的。而且先前的事,通過暗樁已經悄然傳到各府上,隻是是在平王府,又沒有在外顯眼,這折子也就沒參多少。

現下可好,江青茵那一聲驚呼,眾人知道了他是誰,鳳長津這似是而非的話,差不離已經是給他落了實錘。

蕭尊扶額扶著,突然心底產生了一個破罐子破摔的念頭來——要不然,他把鳳長津束發的頭繩給拆了吧。

他寧可被說荒淫無度,也不想被人指著背罵“龍陽君”。

偏了偏頭,蕭尊發現鳳長津一臉但憂惶恐地拿眼瞅他,一副受氣包的樣子。

蕭尊頓時覺得胸口一堵。

這人,是演上癮了嗎?

然而,胸口再堵,事情總得有個了結。

蕭尊坐在凳子上沉思了片刻後,站起身來,眼神冷淡地朝一眾人掃去,最後視線落到江青茵的身上,道:“江小姐好雅致啊。”

江青茵眼睫輕顫,行了一禮,道:“小女見過平王殿下,適才隻是偶然路過,沒想到卻在此處見到了殿下,當真是巧。”

話中半分沒有提及剛剛看到的一幕,表情十分的平靜自然,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蕭尊心底略微點頭,還算這丫頭上道。

這丞相府的小姐都避而不談了,看熱鬧的人自然是沒那個膽子出來冒頭。

蕭尊見這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任舊圍觀,眼睛一斂,身上氣勢驟然一變,壓的人心直顫,紛紛識相的離開。

隻是他們離開後會不會傳播,那就不是蕭尊能夠控製得了的。

江青茵自然也不會討那個沒趣,福身要告退。

正值此時,一道嬌聲從身後傳來。

“江姐姐,你也在啊,真巧。”

人未至,聲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