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津舔了舔嘴唇,腦海中一下子想起江青茵說的話,心頭莫名的一緊。

見鬼,這蕭鶴該不會也喜歡上我了吧?

眼睫輕顫,鳳長津平穩著呼吸,道:“一個瘋子。”

“瘋子?”

蕭鶴不信地挑高了眉頭,“誰家的瘋子?”

鳳長津一本正經道:“這個就不用殿——太子殿下擔心了,長津已經自己解決了。”

本來想客氣地喊一句“殿下”,耳朵卻忽然飄出蕭尊略帶酸味的話語——王爺可稱殿下,太子亦可稱殿下。

這“下”字就怎麼說不出口,硬生生地拗成了“太子殿下”。

蕭鶴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聲音略帶詫異道:“自己解決?原來,長津的功夫竟然是如此的好。那麼當初遇刺的時候,想來阿戎也是托了長津才能平安無恙。”

鳳長津微微一笑,“客氣。”

蕭鶴也笑了笑,拂袖道:“你身上的傷不算嚴重,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好好靜養。這裏是孤的一處莊子,安全得很,長津盡可在此放心休養。”

鳳長津微微挑起眉頭,有些驚訝他居然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個問題。

“你的藥該好了,孤去看看。”

說罷,蕭鶴站起身,轉身欲離開。

“太子殿下。”鳳長津突然喚他,“你就沒有別的想問的了嗎?”

蕭鶴牽了牽一邊的唇角,道:“問什麼?問你為什麼會遍體鱗傷的出現在這兒?還是問,你為什麼會以高子衿的身份待在平王身邊?”

鳳長津眼瞳驟然一縮,身子瞬間涼了半截。

半晌,囁嚅道:“什麼?”

蕭鶴背對著她,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沒變的聲音也叫她捉摸不透。

“長津,孤不想過多的去問,等你養好傷後,一切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鳳長津心頭猛然一揪,脫口道:“什麼意思?你想對殿下做什麼?”

“殿下?”尾音上揚,帶出一股說不出的意味,蕭鶴側轉過身來,眼神複雜中帶著一絲絲的了然,“莫怪你一直喊孤‘太子殿下’呢。”

鳳長津麵色一僵,生硬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蕭鶴道:“孤不需要你嘴上的明白,心裏頭明白就行了。長津,孤也不妨給你一句準話。忘掉之前的所有,你會是孤放在心上疼愛的人,平王依舊會是孤尊敬的叔叔。”

鳳長津直視他的雙眼,不語。

蕭鶴莞爾一笑,眉宇間與蕭尊有四分的神似。

“好好休息,別多想。”

門再次合上,鳳長津心頭一片冰冷。

怎麼可能?

若是蕭鶴知道了一切,怎麼可能會如此的平靜?

蕭尊呢?他會知道自己的侄兒有這樣的一麵嗎?一心為了兄長一家著想的蕭尊,他會對自己看重的侄兒防備嗎?

鳳長津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開,無數的念頭在腦中瘋狂閃現,蒼白的麵色又慘白了幾分,活像個女鬼。

沒過一會兒,蕭鶴就端了一個茶托過來,上麵擺著兩碗藥。

鳳長津瞥了一眼,不解地看他,“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