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將軍,可有出戰的意願?”
話音一落,蕭尊明顯的看到白茂晟的眼睛亮了幾分。
“馬革裹屍,是每個從兵者都會做好的準備。為國戰死,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白茂晟一字一句說的很平很淡,但是卻讓人聽後有種熱血沸騰之感,讓人不由得向往那片殺伐征戰之地。
蕭尊胸口也燃起了一股熱血,半晌,他吐出一口長氣,道:“將軍赤膽忠心,斂華佩服。”
白茂晟卻是擺了擺手,遺憾道:“再是赤膽忠心,也得有機會。”
蕭尊聽出白茂晟這是想要帶兵出征的意思,委婉道:“斂華明白將軍的意思,隻是將軍對於北詔而言非比尋常,所以——”
話音戛然而止,隻因為白茂晟看過來的眼神十分複雜,讓他喉嚨一哽,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白茂晟似歎似悲,道:“平王殿下,北詔現在不應該需要老臣這樣的人了。”
白茂晟不知何時離去了,蕭尊卻一直站在原地,細細品嚼他方才說的話。
這麼一大活人處在這兒,自然是收到來往人的注視。
蕭鶴離開的比較晚,剛和定勇侯府的兩位侯爺說完話,一出來便瞧見蕭尊遠遠的站在不動。
“那是平王嗎?怎麼站著不動?”說話的是現任定勇侯。
老定勇侯攏著雙手道:“許是有什麼事。”
蕭鶴看了看那個熟悉的背影,眼中神色幾經變化,最後抬腳朝蕭尊走去。
“殿下。”
老定勇侯出聲喊道。
蕭鶴腳步一頓,道:“外祖,孤隻是想與平王說些話。”
老定勇侯道:“殿下,事到如今,說再多無用。”
蕭鶴背影一僵,而後緩慢地朝前邁開腳步。
看著蕭鶴一步步地朝蕭尊走去,定勇侯問道:“父親,不阻止嗎?”
老定勇侯掀了掀眼皮,道:“有什麼好阻止的,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
蕭鶴走到蕭尊跟前的時候,後者已經聽到動靜,原以為是哪位同僚,側目一看,神色一怔。
“十九叔。”
蕭鶴站定,淡淡道。
二人相對站立,一時無言。
路過的人紛紛拿眼好奇的圍觀,畢竟之前的朝堂都是圍繞著其中一人而展開,另外一人的反應也著實讓人驚掉下巴。
“太子殿下。”蕭尊道。
蕭鶴道:“十九叔,孤沒想過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蕭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垂眸歎了口氣,“我也沒想過。”
蕭鶴深吸一口氣,道:“十九叔,你曾經跟孤說過,日後做的每個決定,孤都要做好自己去承受任何結果的準備。”
蕭尊愣了一愣,點頭道:“是這麼說過。”
“很好,”蕭鶴低喃了一句,眼神一厲,竟是在質問,“那麼十九叔,你自己可曾做到了?”
蕭尊眼眸微深,半晌,道:“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會去承受。”
蕭鶴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良久,唇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道:“很好。”
語畢,他抬步朝宮門外走去。
蕭尊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蕭鶴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出了宮門後,銘延在他身側低聲道:“主子,鳳陳氏今日離京了。”
蕭尊一怔,緊接著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