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椒房殿外,皇帝和太後眼中焦慮地注視著禁閉的房門。

那門時不時地被打開,一溜的小宮女進進出出,手裏拿著盆、布。

原來今日,是皇後臨產的日子。

自大半年前被診出有了身孕,鳳長津就被當做瀕危動物一般,這不許碰,那不許碰,搞的跟個瓷娃娃似的。

要是這也就罷了,蕭尊更是猶如草木皆兵,時時緊繃著神經盯著鳳長津的肚子,看的鳳長津十分嫌棄地把他推開。

而今,緊張了十個月的蕭尊整個人繃的跟一張滿弦的弓似的,隻要一個不留神,這根弦就“砰”的一下,斷了。

“行了,別轉了,轉的我頭都暈了。”

太後見蕭尊又一次在她眼前來回走,一副恨不得把門口那一溜的地板給磨平三寸的架勢,扶額頭疼道。

“阿娘,”蕭尊滿目焦慮,“為什麼阿津沒有叫喚?不是說婦人生產都會叫的嗎?阿津為什麼不叫?是不是裏麵出了什麼事?”

蕭尊越想心越慌,眼前似乎出現了鳳長津血流成河的樣子,臉色瞬間慘白一片,比他打仗前還要白。

太後無奈道:“你從哪兒聽來的?阿津剛剛才進產房不到半個時辰,等生出來還有時間呢,現在就叫那待會兒還有力氣生產嗎?你等著就是。”

蕭尊麵色又白了幾分,“還、還早?!那阿津豈不得?”

太後驚道:“把皇上給我攔住!”

蕭尊被早就候在一旁的侍衛給七手八腳地攔了下來,可是蕭尊是誰?若是能輕易被攔了下來,那他這一身功夫就白學了。

眼瞅著蕭尊就要衝進產房,最後還是銘延出手,一指下去,世界清淨。

蕭尊怒了:“銘延!你給我解開穴道!”

“解什麼解?!”太後一巴掌糊到他後腦勺上,“阿津現在就是在鬼門關前闖,你不老老實實的給她安排好一切,還在這兒鬧!非要她分心是嗎?!”

蕭尊混了頭的腦子總算清明了一些,道,“阿娘我知道了,我不打擾阿津生產了,你讓銘延給我解開穴道。”

太後冷酷拒絕:“你給我老實在這兒待著。”

蕭尊:“………”

不能動,蕭尊心裏就跟被貓抓了一樣,眼睛緊緊地盯著產房,恨不能黏在上麵。

產房內,鳳長津疼的汗水直流,麵色蒼白,要不是嘴裏咬著一塊布,她都能把自己的唇瓣咬破。

該死的,為什麼生個娃怎麼疼!

鳳長津按著產婆所說坐著深呼吸,按著規律用力,每一次她都感覺自己像被斧頭給劈了一樣。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罪魁禍首在屋外悠閑等著!

鳳長津越想越牙養,咬牙道:”皇上呢?!”

嵐邪在一旁給她擦汗,聞言忙道:“被銘延點住了。”

鳳長津:“啥?”

被點住了?

她該不會疼的出現了幻聽吧?

嵐邪道:“皇上要衝進來,太後嫌他搗亂,就讓侍衛把他給攔了,沒攔住,就被銘延給點住了。”

臥槽!老娘在這裏疼的要死要活,你還給我搞事!簡直找死!

鳳長津眼中爆發出凶狠的目光,“給我繼續點著,沒我的吩咐,不準解穴!”

嵐邪心中為蕭尊點了一排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