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真是太胡鬧了!”蘇舜悉氣得原地踱步,指了指太子又指了指昭棠,“她這麼胡鬧,你這個哥哥也不管一管!”

蘇希桉被自家哥哥轉的頭暈,扶著頭嗔怪道:“哥哥!沁之今日的話有什麼啊,說得很有道理啊。”

“淮芝,沁之是故意的。”太子看了眼笑眯眯的昭棠,無奈的道,“她主意大著呢。”

什麼意思?

“哎呀,蘇三!”昭棠拉著疑惑的蘇舜悉坐下,笑著道,“天機不可泄露,到時候事成我請你喝酒。”

不遠處被太後遣來給太子和穆昭棠送糕點的楊昭打了個噴嚏,皺著眉走到假山邊,出聲行禮道:“太子殿下、小公主、蘇世子、蘇小姐金安。娘娘見諸位加課辛苦,便讓臣來給諸位送些玫瑰酥糕。”

這倒是稀奇了。

太後娘娘什麼時候心疼過小兔崽子們?

昭棠和太子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蘇舜悉,大家都不太理解。

不過管她呢。

反正太後也不會有什麼壞心思,她向來是明擺著給臉色的,從不耍陰招。

“起來吧。”昭棠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扶著楊昭站起來,笑著道,“怎麼叫你來啊?”

楊昭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聞言低聲說:“娘娘的心思,臣如何了解。”

這話在昭棠耳朵邊轉一圈,便又像是委屈的控告了。

昭棠歎息著看了眼楊昭,接過他手裏的食盒往太子三人麵前的石桌上一放,然後轉身拉著楊昭往外走,一邊對太子道:“皇兄,開課的時候我要是沒回來,你就說我去如廁了,馬上回來。”

“她個姑娘家,把如廁掛在嘴邊,成何體統?”蘇舜悉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昭棠拉著楊昭就跑了,將身後蘇舜悉的話全都拋在腦後。

“公主?小公主?”楊昭扯了扯袖子,又不敢太用力掙脫,他看著昭棠的背影,隱約還能從風中聞到昭棠今日用的熏香味道。

到了小亭子,昭棠鬆開楊昭的袖子,大笑了幾聲,靠在柱子上看楊昭:“我好久沒去過校場了,也好久沒這樣肆無忌憚過了。”

“您前幾日才去偷了馬騎,還差點摔下馬。”楊昭淡淡的說。

昭棠樂嗬嗬的笑,她是真的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做過自己了。為了嚴睦,為了父皇願意讓自己嫁到燕國,她步步都按照公主的規矩活,自從十六歲之後,連校場都不敢去路過。

終於,有重來的機會。

“要是我是男子,我一定做整個召國最讓人敬仰的將軍,騎馬飲酒、坐看大漠孤煙……”昭棠靠在柱子上憧憬的說,然後偏頭看著淡漠的楊昭,好奇的問道,“楊昭,你呢,你有什麼——遙不可及的夢嗎?”

遙不可及的夢?

楊昭的眼神不自覺的落在昭棠身上,片刻後,他抿了抿唇,偏開頭道:“大抵……是入朝為官,出人頭地一類的吧。”

昭棠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頭,目光不著痕跡的滑過楊昭雙腿之間,遺憾的想:要是他身無殘疾,就是惹怒整個慈寧宮,她也願意幫他一幫……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