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可沒說啊。”說話那人口氣裏帶著輕蔑,“就是那等宵小,跪著給女子舔的貨色,真是不知道有什麼值得尊重的……”

話音沒落,那人突然痛呼出聲,滾落在地上,猛地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艱難的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誰!”旁邊人見此嚇一跳,尖叫的尖叫,逃竄的逃竄,膽大點的才敢站起來查看周圍。

這時候,楊昭才緩慢的走出去,冷著一張臉看著在座的每一個人,語氣毫無波瀾,似乎殺了這人的,並不是他一般:“今日之言,再有一句,他便是你們的下場。”

這件事原本沒有傳到昭棠耳朵裏,白芷和白竹覺得沒必要讓昭棠知道這樣汙穢的事情,便自行處理了謠傳的那幾人,但沒想到,事情愈演愈烈,連女官、宮女都開始不滿,出去和雀照宮的人說嘴了。

漸漸的,連專心上學的昭棠都有所耳聞,發覺了楊昭不受人待見一事。

昭棠在書卷上落下最後一筆,吹了吹遞給楊昭,讓他收好,這是明天要交給博士的文章。

“召集大家到前殿來。”昭棠擱下筆,偏頭對白竹道,“本宮有事要說。”

白竹和白芷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去了。

“都齊了。”白竹很快就領著人排好,看了一邊低眉順眼的楊昭一眼,對昭棠道。

昭棠點頭,掃視了下麵站著的宮人們一圈。

“聽說,在本宮的地盤,本宮的玉牌,竟然要比穆照照的雀照宮玉牌還沒用些?”昭棠哼笑了一聲,懶懶散散的靠在椅子上道,“什麼時候,雀照宮也能對安沁宮指手畫腳了?”

話音沒落,底下烏壓壓的跪了一片。

雀照宮同安沁宮是來往不少,雀照宮的宮人們又和穆照照是一類,做事從不給人留話頭,不到利益相衝的不行的時候,絕不撕破臉。

估摸著現在跪著的人裏麵,有的是覺得安沁宮不和雀照宮來往,是安沁宮虧了的人。

“雀照宮來嚼舌根的,都是哪些?”昭棠的手搭在貴妃椅的手柄上,露出腕上一串紅珊瑚珠子,“阿芷,你親自帶人去雀照宮問皇姐要個說法。”

白芷點頭。

隨即,昭棠站起來,理了理自己寬大的衣袖,淡淡的道:“再有下次,通通杖斃。”

但昭棠還沒邁開腿,一位宦臣突然大聲道:“殿下,楊昭私自殺害我宮宦臣,這有違宮規啊!”

私自殺害宦臣?

昭棠偏頭看向白芷,白芷點了點頭,湊到昭棠耳邊將事情說了。

倒是沒想到,楊昭果然還是那個殺伐決斷的楊千歲。

不錯。

昭棠笑著瞥了楊昭一眼,攔住他想跪下去請罪的動作,扭頭看著那宦臣問:“你叫什麼?”

“安木。”宦臣以為是有狀可告,抬頭驚喜的道,“小的安木。”

昭棠點頭,又在椅子上坐下,不鹹不淡的道:“可否告知本宮,楊千歲為何出手殺人?”

“……小的……小的隻知楊千歲出手狠辣,用一小拇指粗細的銀針在安康脖子上戳了個洞出來,血盡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