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日,她是鐵了心要找麻煩了。
這樣混亂的場麵裏,受點傷再正常不過,就算她是公主,也免不了俗。
就在昭棠即將扯下黑袍人袍子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痛呼,昭棠回頭一看,五皇兄正捂著手臂倒在地上,麵容猙獰。
昭棠遠遠看了楊昭一眼,突然彎唇笑了笑,回頭輕佻的看著黑袍人道:“大美人兒,你情郎為了保護你,竟然連自殘之事都做得出來,真是感天動地……算了,本宮今日就放過你。”
說著,昭棠鬆開手,拍了拍手走近穆寒秋,蹲在他身邊嘖了聲道:“皇兄,你若真心悅大美人兒,去向父皇請個旨便是了,就算是……”
昭棠頓了頓,別有深意的看著穆寒秋低聲道:“就算是燕國公主……父皇也未必反對。”
“你!”穆寒秋目眥欲裂的瞪著昭棠,劇痛的手掌沒有流血,也難以看出傷痕,但是痛楚之感深切入骨,怕是這回真吃了啞巴虧。
昭棠似乎被他嚇到了,連退了兩步,捂著嘴委屈的道:“皇兄莫不是責怪沁之?沁之也是為了皇兄著想……父皇又不是頑固不開化的人。”
穆寒秋忍住氣,僵硬的緩下臉色,扯了個笑出來,站起來道:“皇兄怎麼會責怪沁之……”
“那皇兄慢走啊。”昭棠揮了揮手,自顧自坐下倒了杯茶。
吃了悶虧的穆寒秋冷哼一聲,捂著手掌帶著人走出去了。
要不是父皇縱著她,也不知道她要被撕碎成幾塊!
目送他們走出去之後,昭棠扯著楊昭的袖子站起來,笑著對他道:“去見識見識郊外連著森林的馬場?”
楊昭發現了穆昭棠一些小動作,她總喜歡扯一下你的袖子,或者碰一下你的手,但其實她沒有任何意識,就是單純比較願意和你親近。
這也算是……讓人高興的一件事。
兩人騎在馬上,沿著森林慢慢散步,清冽的夏風舒服幹爽。
偶爾有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和細碎的獸類動靜,卻將此時襯得更加靜謐安逸。
“我本以為,找了五皇子晦氣,我們就該回宮了。”楊昭側頭看了看昭棠的眉眼,突然道。
昭棠疑惑的嗯了一聲,一會兒後笑道:“本就是想出來透透氣的,遇上他們算是意外之喜了。”
意外之喜,應該是那黑袍男子,昭棠不會感覺錯,那人就是嚴睦。
嚴睦和穆寒秋……原來穆照照也隻是可有可無的一枚棋子。
昭棠嘲諷的扯了扯唇,強自壓下低落的情緒,偏頭笑著調侃楊昭道:“不是說暗器傷人最為下作嗎?怎麼後來我沒逼你,你也出手了?”
楊昭別扭的別開視線,沒有說話。
昭棠不自覺的心情愉快了些,彎唇收回視線,策馬加速往前馳騁而去。
他今年,也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年紀,還是個情竇未開的少年郎,幹淨又青澀。
原本不該將他扯進這些雜亂的事情裏……
但穆昭棠知道,她不能思及自己虧欠楊昭的,不然之後的許多事,她都會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