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昭棠如此想的時候,嚴睦也這般這想著,就算不能殺了穆昭棠,也得把自己的麵子找回來,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踩踏,絕非一劍之仇!
嚴睦慣用的佩劍是燕國最富盛名的銀絲清劍,此劍雙開刃上鋒利輕薄,素有削鐵如發的美名,清劍在光下微微泛著青藍色,劍柄隱約是朵牡丹。
“真是可惜了。”昭棠遺憾的嘖了聲嘲諷道,“千裏大師的劍落在你手上,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得氣得從墓裏爬出來!”
嚴睦沒理會昭棠的嘲諷,握著劍笑了笑,躬身禮貌的道:“還請小殿下手下留情。”
昭棠用太子心愛的這把霓虹永樂劍不算太順手,但是好劍都一個道理,鋒利,殺人利落。
“世子百忙之中還抽空同沁之切磋,沁之該多謝世子。”昭棠隨口客套了一句,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道,“手下留情自是會的。”
狂妄!
嚴睦手中清劍翻飛,一道道劍氣四散開去,周圍的侍從都下意識退了幾步,唯恐被誤傷,不愧是久負盛名的鑄劍大師手裏出來的名劍。光影之下,森然的寒氣直直朝昭棠衝去——
昭棠利落的劃了個劍花,絲毫不退,毫不畏懼的直麵這一擊,兩把名劍,一把是百年前鑄劍大師的傑作,一把是近代新起器物大師的巔峰之作,兩兩碰撞之下,激起隱約的激射火花,兩人隔劍對視,眼裏都帶著翻湧的殺意。
“宵小之輩,也就熱衷於下毒一事了。”昭棠厲聲說道,握緊抵著嚴睦攻勢的霓虹劍,不再動手,反倒是猛地抬腳踹向嚴睦的膝蓋,被他迅速躲開,一計不成再來一擊,兩人交手數下,昭棠思索一瞬,一個虛招攻向嚴睦下盤,嚴睦果然撤力擋昭棠的右腳,誰知昭棠卻轉了個方向掃向嚴睦的膝蓋,狠狠一撞!
嚴睦迅速反應過來,卸了手上抵著昭棠肩膀的劍,往昭棠的腳上劃去,哪知昭棠絲毫不躲,倒是讓嚴睦有些怔愣,昭棠咬牙抗下一劍,眼眸微冷,趁機抽劍往嚴睦的脖頸逼近,劍氣淩冽,嚴睦一時不察被昭棠壓著半跪在地上,脖頸之上劃破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嚴郎!”穆照照驚呼一聲,退開拉著自己的侍女哭喊道,“穆昭棠!我們這就走了,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世上蠢貨年年有,隻是最近全在穆家了。
穆昭棠瞥了她一眼,彎腰湊近目眥欲裂的嚴睦,微微彎唇笑道:“嚴世子果然手下留情,真是不愧君子之名啊。”
嚴睦冷眼看著她,脖頸上的傷口疼得背脊都有些冷,但他隻是直直看著穆昭棠,緊抿著嘴唇,眼底藏著點複雜的炙熱。
昭棠瞥到趕來的東方肅一行人,遺憾的想,還沒打夠呢,這麼早就來了。
“不過,嚴世子記住了。”她垂下眼簾看著嚴睦冷聲道,“我召國不是好欺負的,總有一日,要你們自食惡果!”
東方肅遠遠看著,示意手下人別過去,小公主沒吃虧就好,隻要嚴睦不死,就隨小公主去吧,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也都別想往召國頭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