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侯冷眼看著昭棠,冷聲道:“再者,你以為事事出風頭會是好事嗎?此事一傳出去,燕國頭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嚴睦的身份一事,估計是燕國深埋的暗線,此時卻被召國識破,獻計的無論是誰,都意味著不是個能長留的人,燕國再沒用,殺個把人照樣有的是辦法。
昭棠抿唇沉默,一會兒後抬頭看著平順侯道:“那您攬著難道不會讓燕國記恨上您嗎?”
平順侯歎出一口氣,撫摸著昭棠的鬢發道:“舅父征戰沙場幾十載,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我母妃出自平順侯府,光是一身血脈就不凡,我又是召日陛下親自教養出來的,便是普通將士都未曾怕過,我難道就會怕了他們?”昭棠撩起眼皮,滿腔熱血的厲聲道。
平順侯沉默許久,抹了把臉疲憊的道:“沁之,你母妃隻留下你一個孩子,難道你讓舅父眼睜睜看著你涉險?”
昭棠張了張嘴,什麼話說不出來。
片刻後,平順侯舒出一口氣道:“還有現在你手裏的令牌,我會親自和陛下說,除了出宮一項不準之外,那令牌依然是猶如陛下親臨。”
不準出宮?
昭棠瞪大眼看著平順侯道:“可你明明答應了鋪麵人脈由我調動!”
“那是我不知道你本事這麼大!什麼簍子也敢捅!”平順侯聲音壓過昭棠,怒道,“你追著燕國使臣一行人出城,和嚴睦鬥架一事傳得沸沸揚揚,燕國如今就恨透了你!江湖上懸賞要你人頭,賞金到了百萬金條!你再無法無天,有朝一日落馬,誰能救你!”
舅甥倆吵架的聲音驚動不遠處閑話的幾位將軍,蘇舜悉本就關注這邊,聞言立馬趕過來道:“這是怎麼了,父親不是慣來縱著沁之嗎?”
“再縱下去,你姑姑就該爬出地府來找我要說法了。”平順侯平息下心裏的怒意,瞥了昭棠一眼道,“若再有什麼,你便差人同我說,我自會處理好,無須你再插手。”
“若我是男子,是和蘇舜悉一樣的男子,您還會覺得我應該被保護,應該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深宮,在赤瓦青磚裏待嫁嗎?”昭棠腦袋一時充血,未經思考便惡聲惡氣的吼了出來,好一會兒後,她反應過來,垂下眸道完歉,誰也沒看,轉頭大步走了。
“殿下!”楊昭走了幾步,被白芷搖頭製止:“你顧好軍中要事,殿下這邊有我。”
說完,白芷便快步追上了昭棠。
看到白芷跟著昭棠,楊昭才鬆了口氣,疑惑的看向平順侯道:“殿下向來尊重侯爺,怎麼……”
“我們查出一些事情,她怕我得罪人,便想攬在自己身上……”平順侯搖了搖頭歎道,“她得罪的人本就不少,再加上這一樁事,賞金加到頂後,自然有不要命的江湖人來刺殺她。一次兩次還能防,但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屆時若出了事,我這舅父如何忍心?”
楊昭都沒有問是什麼事,隻沉吟片刻便道:“不如推到末將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