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棠提筆寫下求助的信,在信裏告知華南,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機攻下燕國,三國一起分了燕國便是了。華南知道昭棠的性格,她也就沒掩飾自己對燕國的厭惡,也同他說些場麵話,若是華南為難,這事便當沒提過。

寫好之後,昭棠吹幹墨,將信紙折好,遞給一邊候著的慶南,一邊道:“速速送去。”

等待是世界上最磨人的東西,尤其是這樣結局未知的等待。

昭棠沉默的望著隱隱約約的小雪紛紛落下,連門口的幾株野生臘梅都似乎含苞待放了。

今年的冬季,似乎冷的格外早。

這樣的情況下,燕國定會對召國邊城死咬著不放。

一定要撐住啊。

目光所及的以北之處,是一片薄霧,什麼也看不真切,但楊昭,就在那。

楊昭回城下馬之時,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趙牧連忙上前扶住楊昭,皺著眉道:“將軍,再這樣下去,我們要撐不住了。所有兄弟沒日沒夜的警戒,還要應付燕國時不時的偷襲……我們七萬人根本輪不過他們十六萬人啊!”

楊昭抹去臉上殘留的血跡,沉著的道:“他們糧草有憂,想速戰速決,便急著攻破北城,每每凶猛攻擊,卻毫無章法。我們隻要守好城門,找出漏洞,伺機還擊便可。”

“可若是夜襲,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恐……”

“居高臨下者是我等,糧草無憂者是我等,上下齊心者是我等,易守不易攻者也是我等。”楊昭瞥了眼趙牧,冷肅的道,“如此有何可懼?”

趙牧連忙低頭道:“是,末將愚鈍了。”

“讓城中鐵匠們和士兵們造的鐵鉤等物件,現在到什麼程度了?”楊昭脫下盔甲遞給安溪,接過手帕擦拭了一下臉,問道。

“暗哨已經開始有人當值了,幾處暗哨簡直是將燕國俯瞰其下啊。”趙牧提起這件事倒是頗為佩服楊昭,他從未上過戰場,之前一直是後宮附庸,誰知眼光卻如此長遠,有了暗哨,每每燕軍想做什麼動作,多少能被哨兵察覺,“鐵鉤、大木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安裝好便能投入使用。”

“弩箭、弓箭、大木、火折子、油桶,都要保證足量,後勤士兵也要叮囑好,時刻補給。”楊昭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道,“惡戰即將來了。”

“是。”趙牧瞥了眼楊昭,識趣的退了下去。

原先許多人不服楊昭,也看不起他,趙牧就是其中一個,楊昭當時遣送六萬士兵和兩位副將回朝,趙牧便十分不滿意,覺得他早晚自食惡果。

誰知沒幾日,楚齊聯盟從南方攻上來的消息便傳了來。

幸好已經遣送了人回朝,不然如今再遣送,如何來得及?

楊昭此人不僅聰穎,還十分有魄力,是為將之材。

現今的布置暗哨、在城牆半中鑿洞、鍛造鐵鉤和大木讓人守在洞口等等計劃,都讓人耳目一新。

就算推進不了防線,守住北城還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