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棠踢了他一腳低聲道:“保護我是拿肅方劍的前提,你還和我談條件?”
“那我要是又救了你,你可就欠我兩次救命之恩了。”厲槳撓了撓鬢邊的碎發,湊近昭棠曖昧的道,“這要是不以身相許,可就沒什麼還得起了。”
昭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推著他的頭到另一邊去,一邊道:“我有心上人了……你要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就算是危險至極,我也一定幫。”
厲槳微頓,邪肆的扯了扯唇角:“心上人?那個據說是宦臣的楊昭?”
“這和你無關。你可有什麼難事是需要我幫的?你今日幫了我,日後我必回你一份大禮。”昭棠知道朝廷素來不插手江湖事,但若是昭棠個人,還是能踏足江湖的。
厲槳的眼神一瞬間沉靜下來,浮於表麵的邪意散去,看起來倒是個模樣不錯的男子,他摩擦著茶杯,沉聲道:“還真有一事,需要借助小公主的身份。”
昭棠點了點頭:“你且說來。”
“我原先是晏家鄰居,後被晏家滅門一事牽扯,年幼之時便和家人失散,除了知道有個妹妹叫柳緋若,那日本來是為了她的風箏才爬上樹進晏家的,除了這之外,我就不記得什麼了。”厲槳緊皺著眉,他來召國,就是為了救下受寵的安召公主,然後借助皇室的勢力尋找自己的親人。
晏家……
“那這般的話,我或許還真知道有誰幫的上忙。”昭棠倒是沒想到兜兜轉轉,此人竟是有這層關係的人,她招手喚白芷前來,示意她去五皇子府將阮鹿找來。
“晏家的近鄰,不止你一家。”昭棠抿唇對厲槳淺笑,“當年之事依然還是個謎,晏家已然無人,恐怕此事再沒有見光的一日了。”
厲槳點了下頭,冷漠的喝了口茶:“晏家如何倒是與我無關……隻是我家,不知可有被牽扯?為何我尋找多年,竟無一絲音訊?”
這個昭棠就不知道了:“待阮鹿來,一問便知了。”
……
阮鹿也沒想到能看見活著好好的兒時玩伴,雖然他不記得自己了,但人活著就是好的。
“今日的喜悅,真是和當日遇見楊昭之時一般。”阮鹿歎出一口氣,抿唇微笑著,隻是眉間帶著往日不曾有過的愁緒,“楊昭的守城一戰,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還有你五哥……”
厲槳頓了頓頗有幾分急切的問道:“那我家人呢?”
“柳家失去長子,又失去故友,在北裏城這個傷心地便呆不下去了。”阮鹿看向厲槳,仔細一看,這人的確和緋若有幾分相似的,“立了衣冠塚之後,舉家遷離到了揚州城,後來經商失敗,欠了一大筆債,隻好隱姓埋名躲債,再後來又突遭變故,女眷皆被發賣,男子也都流放了。”
“突遭什麼變故?”厲槳握緊了手心,冷漠的抬眸看著阮鹿,一字一頓的道,“竟然嚴重於斯?”
厲槳不愧是魔道裏第一門派的門主,雖不知他經曆過什麼,但是滿身的凶煞之氣,的確不同於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