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心中,卻有些別樣的感覺:“你不信我?”
“我怎麼會不信你?隻是院首......”
“院首說,我並沒被下藥,隻是心中憂慮過甚,未免多思多慮,對吧?”蘇喬坐直了身子,直視著麵前這人。
上一世,那位自詡公正不阿的院首大人,也是這麼說的。
當著眾人的麵,把她說成了一個因嫉妒而精神失常的瘋子。
若非隨後證實,院首與周氏私底下關係匪淺——便是她自己,也要懷疑展雲深是不是騙了她。
此事是院首在背後幫忙,他又怎麼可能會承認?
隻是她現在,尚無任何證據,隻怕說了,秦長淮也不會相信,反而以為她是真的憂思過度,得了癔症。
索性便也不說了,翻身躺下。
“才剛吃過東西,這會兒便躺下,對身子不好。”秦長淮喚道,蘇喬卻不理他。隻得將碗給了青池,示意她拿走,而後除了鞋,上床從背後摟著蘇喬:
“我不是不信你,隻是這事......遠比你想的複雜。個中因由,暫時不能告訴你。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兒的。至於嶽母那邊......你若覺得不快活,日後不回去了便是。隻說我不讓你回去。想來嶽父嶽母也不會說些什麼。”
“你知道的倒是多,別在我身邊又安排了什麼人。”蘇喬嘟囔道。
剛入府,秦長淮一麵留意著換她帶來的丫頭,一麵也把自己那些暗衛死士的,放在她身邊。
起初她並不知情,是一次無意間聽到身邊一個丫頭在向秦長淮彙報自己的事,方才知曉。
當時便惱怒了,她不喜歡這種一言一行都被人監視著的感覺,當時便推門而入,沒控製好情緒與秦長淮吵了起來。
那次,把秦長淮也氣著了,連著半年沒來見她,出去打仗也不先與她說一聲,也不給她寫信了。久而久之,思念勝過了氣惱,等他從戰場上歸來,誰還記得曾經有過爭吵。
隻是後來,蘇喬便不再很信任屋裏的人了,除了青池與青溪,也就是後麵才被調來,耳聽不見嘴說不出的籬落。
“哪還敢,再惹你生氣,你徹底不理我了怎麼辦。況且現在,你都不用我的人了,出門也不帶著,我便是安排了,也沒用,不是嗎?”秦長淮笑道,二人離得極近,蘇喬便有些不自在,略動了動,想要拉開些距離。
秦長淮卻偏偏不如她的願,手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了些。
“輕點......”
秦長淮一笑:“什麼?”
蘇喬知他分明聽清了的,麵上一紅,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
不一會兒,耳後傳來沉穩的呼吸聲。
秦長淮睡著了。
蘇喬並不敢動。
她的睡眠淺,秦長淮更甚,便是平日裏無事,一夜間他也常常驚醒,渾身殺氣四溢。直到發現自己身處何處,方才緩過來。
蘇喬知道,這是他在戰場上養成的習慣。
戰場上朝不保夕,需得時時警醒,才可最大程度的規避危險。
因而,但凡秦長淮睡了,蘇喬都盡量不打擾他,叫他能歇一會兒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