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少與他們爭吵了,觀念不同,彼此又說服不了對方——又是何必讓自己傷肝上火......你先看看喬兒怎麼樣了,那藥也不知用量多猛,竟到現在還沒醒。”
沈菁紋聽了,便走到蘇喬身邊,蘇喬留心半晌,確定這屋裏並沒別人,隻有她們三人,才略略放下了心,開口道:“菁紋聲音那麼大,死人也給吵活了。”
“你醒了?”沈菁紋驚喜道,連忙扶了蘇喬坐起來,又摘下她的眼罩。
此時已是深夜,屋中點了油燈,蘇喬緩了好一會兒,才讓眼睛適應了光線,仔細一看,他們竟在一個廢棄已久的屋子裏。
這屋中空空如也,隻有地上鋪了厚厚的稻草——應當是沈菁紋他們來了才布置的,除此之外,便是幾盞油燈,幾個包袱。
沈惜柔坐在稻草上,靠著牆。
“惜柔姐姐沒事吧?”蘇喬見她的雙手無力地置在腿上,便知她還沒來得及讓曲清河診治便被帶了來。
“我沒事,你可還好?可有哪裏不適?”沈惜柔笑問,等著沈菁紋給她解開了繩索,她才發現,由於長時間的捆綁,導致了血液不流通,這會兒手腳都沒什麼感覺,像是已經被人切除了一般。
“我倒還好......這裏是哪?”
“誰知道啊,一覺醒來便被蒙上了眼睛,直接帶到了這。”沈菁紋沒好氣地將繩子扔到一邊,盤腿坐下。
“那幾個混賬先斬後奏,綁了你之後,又假借你的名義,把我跟姐姐帶了出來。剛上車,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中了迷藥,醒來以後雖沒捆著手腳,卻是蒙著眼睛。直到下了車,才給我們解開。”沈菁紋越說越氣憤,要不是顧及著沈惜柔現在行動不便需要人照顧,她隻怕早就衝過去跟絡腮胡他們打一架了。
“你們剛剛在吵什麼呢?”蘇喬好奇道,隨著時間的流逝,血液再度流通,四肢也漸漸有了感覺。
那又酸又麻又痛,像是無數隻螞蟻密密麻麻的覆蓋在皮肉和骨頭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大快朵頤——著實,太折磨人。
蘇喬動也不能動,隻能盡量的轉移注意力。
“他們想利用你逼著寧王交出銅雀令,之前派人送信,寧王卻遲遲沒有回複。便著急了,說要砍你一隻手送到寧王府。”說到這,沈菁紋不禁又咬牙切齒起來,“他們敢,來砍一個試試,頭都給他們踢爆了。”
“你別擔心。”沈惜柔怕蘇喬心中害怕,也出聲道:“有紋兒在,他們一時動不了你。要不了多久,方姐姐便會來與他們會合——定然不會傷了你的。”
“我才不怕他們,惜柔姐姐不也說,我的功夫大有進步?大不了到時拚個你死我活......我若死了,他們一輩子也別想拿到銅雀令。”說到最後一句時,蘇喬刻意將聲音放大,同時看向了牆角。
沈菁紋頓時會意,走過去查看了半晌,蹲下雙手用力,抬起了一塊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