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大事自然不能耽擱,蘇喬隻好就這麼看著秦長淮離去,而自己則是慢慢地回了寧軍王府。
此後與秦長淮,聚少離多。
好容易盼得他回來了,見他風塵仆仆的模樣,蘇喬又哪裏舍得叫他再出去折騰,巴不得他日日在府裏歇著。偏生秦長淮事忙,每日一大早便出門,常常入了夜才回來。
兩人相聚的時間短暫而珍貴,蘇喬也求不得許多,隻求安心在秦長淮身邊就好。
就這麼,離開臨安出去走走的想法一再擱置,蘇喬心中不曾忘卻,卻也漸漸默認,自己此生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便也更愛聽書,把一切一切的願望與情感,都寄托在那上麵。
秦長淮為此,還特意請了幾個說書人到王府,每日輪換著給她說些新鮮有趣的故事。
現如今,她終於夙願得償,身旁卻沒秦長淮。有時玩得興起,忽然一下子,情緒便低落下來,心中空落落的,很是難受。
那滋味蘇喬明白,她已經曆過許多次了。
那種滋味,名叫孤獨。
隻是在臨安城的時候,尚且能給自己找些事分心一二,再不濟便回家找哥哥姐姐說笑玩樂去,偶爾心情好了,還在娘家住個幾天,也沒人管。
而現在,隻她一人。
吃飯喝水走路玩笑,都隻她一人,連個說話的伴也沒有。
她又怕張揚,又怕被人發現不妥,也不敢輕易去與人交往。
若是白日,感覺到了孤獨,她尚且可以騎馬趕路。
趕著路,便沒時間去想這麼多了。
可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她隻能把被子裹得緊一些......再緊一些,直到自己透不過氣來。
然後......一夜無眠。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半個月,直到這日,她正在客店裏吃著午飯——這地方菜品的風味與臨安大相徑庭,蘇喬吃著新鮮,也很是喜歡。
結果才剛剛動筷,沒正經吃上幾句,便有一個人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她的桌子上。
桌子雖沒因此四分五裂——到底是百年的好木頭——可那一桌子菜肴,被毀的一幹二淨。
蘇喬心中惱怒,正要發作,那人卻爬起身來,向她襲了過來......似乎要以她為人質。
蘇喬本就在起頭上,見這人竟然這般不知好歹,也忘了要低調行事,拉著人狠狠打了一頓。
那人倒是個練家子,一開始見這女子弱不禁風,難免便輕敵了。
開始失了先機,後來反應過來,想要彌補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整個人被蘇喬牽著打,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最後一屁股摔到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頭暈眼花。
一時也分不清,渾身上下的骨頭血脈,到底是哪裏更疼一些。
蘇喬將人打了一頓,卻不覺解氣,看著那一桌子被毀了的菜,反而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