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孤注一擲。

譬如說......不惜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為睿王報仇。

他若抱了必死的心想要去殺一個人......那麼成功的幾率定然很高。

尤其這段時日秦長淮又在邊疆......那可是最危險的地方。

虞飛白若是在那裏對秦長淮不利,隻怕......是防不勝防。

因而蘇喬一直提心吊膽著,直到秦長淮送了信回來,報了平安,她才略微安心一些。

至少秦長淮暫時沒事。

可是轉眼想起曲九嵐......想起曲書安兄妹至今還認為自家大姐活得好好的......她的心又不安穩了。

這次來青石庵,一是為著虞妙音的事,請庵中師父給虞妙音做場法事之外,也是為了給秦長淮祈福。

她希望秦長淮好好的......她隻要秦長淮好好的,除此之外,什麼她都不在乎了,即便自己今時今日當場暴斃也無所謂。

隻要......秦長淮能好好的,能安穩度過一生。

就像......就像前朝那位燕梓桑燕將軍一般。

而看到虞飛白,蘇喬這顆心,才算徹底落下來了。

他在這裏,便說明了秦長淮那裏是安全的。

蘇喬鬆了口氣,笑問:“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好不好的,也就那樣......每日裏吃了睡睡了吃的,我覺得我快變成豬了。”虞飛白笑容輕鬆,仿佛兩人是日日見麵的至交好友,此刻不過是閑話家常。

蘇喬亦點點頭:“不錯,我瞧著......是胖了些。還不止一點,少說......也胖了兩三圈吧。”

“是啊,胖得守城的士兵都不一定認得出我來。”虞飛白一笑,他的通緝令,貼滿了大街小巷,別的地方或許不清楚,在這京城內,是無人不認識他這張臉的。

可即便這樣,他也能藏這許久,不得不說,實在是厲害得緊。

“你呢,最近可還好?多日未見,我可想你了。”

“也不過就那樣......關於妙音的事......抱歉,我沒想到......”

“我跟虞家關係被就不好,若不是他叫我回去,我這輩子都不願在踏進那扇門一步。之與虞妙音......我們本來連那點血緣都沒有,也不過是見了幾麵罷了,與我無幹係,你......也不必為這等人跟我道歉......沒得壞了咱們之間的關係。”虞飛白說道,看樣子是真對虞家不上心,蘇喬一時心中百味雜陳,卻聽虞飛白接著說道,“他......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蘇喬自然知道他說得“他”,是睿王殿下,可這會兒也隻能裝糊塗:“誰?誰死了......你的至交好友?”

“是,我的......至交好友。”虞飛白說到,盯著蘇喬的雙眸,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睿王......睿王殿下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