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搖了搖頭,雖然魏陶薑是沈家姐妹先父摯友,可他並不想點明這一點,蘇喬便也就尊重他的意見:“惜柔姐姐與胞妹生死相依,再無旁的親友了。”
蘇征衫聞言略微皺眉:“婚姻之事,總不能叫新娘子親手操持。而她妹妹論理也不合適......”
“倘或父親不介懷,便由女兒代為幫忙吧。”蘇喬笑道,“左右惜柔姐妹如今也住在王府,喬兒再去求求王妃,請她暫且當當惜柔姐姐的娘家人......想來王妃心性慈善,是不會推拒的。”
“寧王妃識大體,當得一府之主,你什麼時候也向寧王妃學學才是。”蘇征衫道,訓斥的意味卻不甚明顯,蘇喬自然也不怕,隻是低下了頭,乖巧地應了一聲:“是。”
回去之後,蘇喬便將此事與沈惜柔說了,問問她打算什麼時候去見蘇老夫人。
沈惜柔卻難得地慌亂起來,一句話半晌說不清楚。看得沈菁紋直笑。
“姐姐別擔心,祖母一定喜歡你。”蘇喬拉了沈惜柔的手,安慰著她,沈惜柔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可是老夫人平日裏見的都是有禮知儀的大家閨秀。我一個常年在江湖中胡來慣了的,萬一有失禮之處,萬一哪裏不妥當了......”
“姐姐是這世上最妥當的人了,不必擔心的。”蘇喬感覺到沈惜柔的手在微微發顫,不禁笑道,“祖母一生見多識廣,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聽父親說,祖父年輕的時候,也愛周遊四海,常常攜著祖母一同外出。江湖人士也結交了不少,有許多至今還與父親有聯係,更在祖母過壽的時候前來慶賀。”
蘇喬耐心地安撫著沈惜柔的情緒:“所以姐姐放心,祖母是最沒有什麼門戶之見的,姐姐隻看看我和琅小子便知道了,不是嗎?”
沈惜柔點點頭,心中卻還是不安。
蘇喬怕她太過緊張,反倒傷了身子——畢竟才醒來沒多久,身子雖恢複得差不多了,到底還有些虛弱。若是因為情緒的波動而又倒了下去,隻怕就沒那麼容易好了。
魏陶薑他們舌頭也快說斷的“心病最為難醫”,倒的確也是事實。
所以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反而問道:“菁紋呢?怎麼回來到現在也沒見著她?”
“一大早便出去了,你也知道,她在屋子裏坐不住。之前為了守著我,可把她悶壞了。如今我也沒什麼大礙了,便放她出去走走玩玩。”沈惜柔道,提起妹妹,她的神色也自然了許多。
蘇喬想了想,回來似乎也沒見到曲書安的身影,不由得促狹道:“是跟我那師侄一起出去的?”
“你也知道了?”沈惜柔並不覺得驚訝,想來沈菁紋定然是早就告訴了她。
“差一點就被騙過去了,他們兩可會瞞了。怎麼說我也是書安的師叔祖,竟把我也瞞得死死的。師兄如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到時也不知會不會回來,我這師叔祖可算是唯一的長輩,要主持大事的。這樣騙我,當心我惱了,到時不同意他們的婚事。”蘇喬故作生氣,沈惜柔卻低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