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沉沉睡去。
沈菁紋轉述這話的時候,眼眶也是紅的,很是心疼曲書安,同時不免抱怨曲九嵐怎能這樣狠心。
如今曲九嵐隻是“避而不見”,尚且有什麼能支撐著。
可若是喪了命,隻怕對曲書安兄妹而言,便是天塌地陷。
“是,曲前輩也發現了這一點......他但凡將信寄得晚些,書安與鳶鳶的情緒就安穩不下來。後來信漸漸用完了,他便模仿著九嵐的筆跡和語氣,不時的寫一封信。”蘇喬道,漸漸有些坐不直了。
她坐的地方,總會有軟墊墊著後背,這會兒靠在墊子上,倒覺得舒服些:“隻是近段時間,曲前輩似乎有什麼事,短期內寫不了信。前兒特意給我傳了消息,叫我幫著周全些。”
“這樣終也不個長久之計,萬一露出了破綻叫他們知道真相......”沈惜柔長歎了口氣,抬頭望見蘇喬精神萎靡的模樣,又是止不住地擔心:
“你可還好?我怎麼覺著你的氣色不太好?”
“沒什麼,隻是最近又想阿淮了。晚上看他留下的信,不覺看得過了時辰,沒睡好而已。好好歇息一番,也就無事了。”蘇喬笑道,示意沈惜柔別擔心自己。
可哪能不擔心呢,便是連沈菁紋都說,蘇喬越來越死氣沉沉了,有時候看她睡著,聽不見呼吸聲時,真當她沒命了。
“惜柔姐姐放心,我沒事的……莫愁還沒嫁人,我怎能有事呢?”蘇喬笑道。
沈惜柔聽了,卻眉頭緊皺。
這話說得太晦氣,就像是錦棠一旦成了親嫁了人,她便要撒手人寰似的。
沈惜柔本想要尋些新鮮有趣的事讓蘇喬打起精神,可仔細一想,蘇琅這些年來一直致力於此,哪怕外出辦案,回來的路上瞧見什麼新鮮好玩的,也一定會給蘇喬帶一些。
可蘇喬對於這些,越來越不感興趣了。
她漸漸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了。
她對什麼都淡淡的,不會特別開心,也不會生氣。除了錦棠生病的時候著急緊張之外,很難能見到她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
蘇琅甚至試過故意去惹蘇喬生氣,可效果甚微。
為著此事,蘇琅也是擔心,每日裏看著蘇喬這了無生氣的模樣,都覺得心疼難過。
可蘇喬倒也沒有再糟糕......盡管也不能再糟糕到哪裏去了......蘇琅漸漸也就不再折騰了。因為他發現,自己折騰了這些,不過是叫蘇喬白白耗費精力而已。
是以平日裏除了沈惜柔偶爾來王府與蘇喬說說話之外,蘇琅也不再弄那些花招了。
沈惜柔原本也覺得這樣順其自然挺好的,可聽著蘇喬今兒的話,心中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