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17章(1 / 2)

加了羊奶的白粥,有一股羊奶的香味,配著軍中的鹹菜倒是一番別有的風味。含光吃得津津有味,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其餘三人用小刀在整隻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上邊割邊吃,配上鹹香的奶茶,大快朵頤。

四人吃得正酣,有士兵來傳話說瑪庫的小公主澹台純已至軍中,想見含光。

含光剛包紮好傷口,又發著燒。聽說小公主要見自己,有些為難。但對方畢竟貴為一國公主,不好怠慢。正要起身前去,路語先一步站起來按住含光的肩膀道:“高姑娘身上重傷未愈,不便挪動。我且先隨你走一趟吧。”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悅。

“沒關係,我可以。”含光拉住路語道。

路語拍拍含光的肩安撫道:“放心吧。”隨後示意士兵帶路,離開了帳子。

已經過一炷香的時間,還是不見路語回來,含光心中擔憂路語,向薛乾一道:“薛大哥,你知道這瑪庫的小公主來軍中所謂何事嗎?”

“大概是為的我們被行刺一事吧,這件事可大可小。瑪庫與烏恒現如今勢同水火,她也不想大衍和烏恒用此事做文章。”說話的時候薛乾一還是擦拭著自己的長(冷兵器)槍。

“嗯……”含光含糊答應,心中焦急卻沒有辦法。看薛乾一擦得仔細,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這是含光第一次仔細觀察這柄(冷兵器)槍。她記憶中薛乾一沒事的時候就在擦(冷兵器)槍,可平日裏不用的時候他都是用布仔細地包裹起來,很少示人。

此槍長約一丈,槍柄通體烏黑,大概是一整根黑檀一類的木材製成。槍頭如蛇形,頂尖而鋒利,兩側薄刃。槍纓用犛牛尾烏黑發亮,與槍柄渾然一體。碎算不得上品,卻能看出有些年代,被使用的人保養得極好。

“薛大哥很看重這柄槍嗎?”含光問。

薛乾一點點頭,擦拭完了槍刃繼續擦拭著槍身:“這是家父去世時交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蘇禾問:“你父親是也是白虎軍的將領嗎?”

薛乾一搖搖頭:“我父親不過是個山野農夫罷了。這槍是我爺爺留給我父親的。十二歲那年父親與哥哥上山回家的路上跌落斷崖,哥哥當時便沒了氣息,父親摔斷了腿被路過的村民抬回了家。家中哪有請郎中的錢?雖然一個村裏的老人幫父親接上了斷骨,但父親還是在床上躺了十餘日就去了。臨死前他把槍交到我手上,讓我出門搏一番功名奉養家中的母親和寡嫂。”

含光自幼跟著師父四處遊曆見慣了這世間的生死離合,心中感慨全部化作嘴邊一聲哀歎。蘇禾卻是雙親健全恩愛的家中獨女,父母將她視作掌上明珠。想到父兄亡故,十二歲的少年憑著一把家傳的長(冷兵器)槍獨自在外闖蕩,鼻子一酸淚就流下來。

蘇禾一哭,倒是薛乾一慌亂起來。他放下手中的槍,從懷中掏出一塊皺巴巴的帕子,想遞給蘇禾拭淚,又怕她嫌棄。稍作猶豫,最終還是用手使勁撫了撫帕子的褶皺遞給蘇禾,並安慰道:“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我早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接過手帕,蘇禾一邊擦拭淚痕一邊道:“對不起…我隻是……我隻是想我父親母親了……”說著她把用過的手帕疊好塞入自己的腰間。

“哎,這是……”薛乾一想要回手帕,此時路語掀開門簾進來,後麵跟著的是瑪庫的小公主。薛乾一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