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八章 回到遠州從零開始(1 / 2)

遠州流花公園的景致很美,陳影珊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碧藍的天,悠悠的湖水,還有一些叫不上名的熱帶樹木,心裏坦然舒服了許多。

正逢遠州開花的季節,萬物都顯得是那麼靈氣,紅的花,綠的草,還有遠處傳來的粵曲聲,小姑娘卻陷入了深思……

真是不堪回首啊,陳影珊貪婪地吮吸著清新的空氣,就在幾個月前,她還在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機會見到碧水藍天,是否還有氣力哼唱起粵曲小調,她曾一度以為自己的生命將會癱塌在深圳寶安的那張單人床上。痛苦如刀割般的感覺撕裂著回憶,那種死亡的恐懼終身難忘。

陳影珊很清晰地記得,那個晚上,身體上的病痛和心靈上的恐懼一齊襲來,如毒蛇般吞噬著她的意誌力。“就要客死他鄉嗎?不,我真得不甘心!”

杜雨君是第二天趕過來的。

陳影珊經過一整夜的折磨已經昏死了過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遠州的,等她醒過來時,滿目白色,也許是進了天堂吧?

“影珊,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是杜雨君的聲音。

“你都昏睡了兩天了,可把我們嚇壞了。”米兒也在。

影珊的淚水泉湧了出來,親人啊,恍若隔世的親情啊。她伸出去的雙手被兩個好姐妹緊緊地握在了手心。一股曖流滑過全身,真的是在天堂嗎?

影珊患得是重症風寒感冒,這個病起病較急,再加上工作環境的不適應,勞動強度的加大,並且在新的工作崗位上情緒一時調整不過來,急火攻心所致。陳影珊努力回憶著兩天前在雲高生病臥床的情景,但頭仍然很痛。她配合著米兒的手坐了起來,喝下了一碗雞湯,身心頓時舒坦了許多。

杜雨君在一旁愛憐地看著,說道:“影珊,你真不該到那個什麼玩具廠去,那裏的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你都病成這個樣了,也沒有人送你去醫院。知道嗎?我在雲高看到你的時候真是心疼死了,你都虛脫得不成樣子了。”

影珊很感激地對杜雨君笑了笑,她知道,如果不是雨君,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呢。

“我把你們張廠長給狠狠臭罵了一頓,你這兩個月的工資我也給你討回來了。給——”杜雨君就愛打抱不平,平日裏她就是個不願服輸的主,這回自己的姐妹在外地受了委屈了,她肯定是不依不饒的。當她看到陳影珊蜷縮在床上無人問津時,就直衝到辦公室裏指著廠長的鼻子罵開了,還說要去勞動仲裁部門去告狀。張廠長鐵青的臉也掛不住了,他隻好請正規醫生去看過影珊,並做了簡單的處理。隨後應杜雨君的要求,廠裏派車把她們直接送回了遠州,住進了一五七醫院。

影珊現在感覺好多了,兩個多月沒有見到兩位學姐,看見她們就象是見到了親人,心裏踏實多了。

“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好好休息吧,醫生說你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缺乏的是好好休息,隻要調養好,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米兒的語氣柔和可親,她總是這麼有感染力,也難怪象韓楓這樣的大男孩會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還有,我和韓楓過幾天就要回江西過年了,你幹脆也和我們一起走吧。你可以趁著過年的時間好好休整一下,也可以回家陪陪父母親啊。”

是啊,影珊的心裏一怔,多少次夢回故鄉,魂牽夢繞,我也該回去看看了。

就這樣,陳影珊在感覺身體好了一些的時候和米兒兩口子一起回了趟江西。杜雨君沒有回去,她還在和黃浩雄糾纏不清,在黃浩雄麵前,一貫作風辛辣的杜雨君怎麼就這麼軟弱呢?愛情的魔力真讓人摸不著頭腦,真是一物降一物。

在家裏待了近兩個月的時間,陳影珊的身體早已經完全的恢複了,氣色也紅潤了許多。母親每天變著花樣做著各種好吃的,生怕委屈了閨女。香菇肉餡的餃子幾乎天天都有,陳影珊就是百吃不厭。米兒他們為了趕工,元宵節過後就返回廣東了,臨走之前,米兒交待陳影珊,如果各方麵都休整好了,一定要再回來找他們。遠州雖不是淘金之地,但絕對會是個鍛煉人的地方。

兩個月的時間其實很短,在和父母相聚的日子裏,陳影珊沒有談及過一年來在廣東打工的艱辛,更沒有提起那一場病,她隻是撒嬌地告訴母親自己在外地生活是多麼新鮮和刺激,結交了許多的朋友,增加了許多閱曆。平日裏母親日夜牽掛著女兒的安危,這次女兒回家過年,老母親說什麼也不讓女兒走了。家裏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非要到千裏之外的那個城市去遭罪喲?父親在一旁拚命地抽著煙,他一向是最疼女兒的,也隻有他是最懂女兒心。他明白,影珊還是會走的,憑女兒的個性,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

是的,這就是陳影珊的個性,不撞南牆不回頭。別看小姑娘文文弱弱的一副斯文像,但心裏的韌勁卻是十足的。深圳遭遇過後的她看待問題更加成熟,立場也更加堅定,她在心裏暗暗地叫勁:不輕言放棄,我還要去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