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薑妙珊已經踩著高跟鞋揚長走遠，大約也聽不到他說什麼了。
很快，清脆的高跟鞋聲就消失無蹤，覆蓋著薄薄雪花的露天平台上，隻剩下了林雲天和舒果果。
兩個人的心中都糾結如麻，一片煩亂，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沉默。
雪勢倒是漸漸大了起來，一朵一朵，紛紛揚揚，不斷地飄落在他們的頭發和衣服上。
終於，林雲天看了看同他一樣麵色陰晴不定極端難看的女孩，低聲地說了句：“進去吧，你還沒吃完飯。”
略微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今天的事，對不起……”
“不用你說對不起！”舒果果從自己那雜亂無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不無嘲諷地挑了挑眉梢：“林總，你也看到了吧，她在你麵前是一副樣子，在我爸麵前又是一副樣子。你做事挺精明的，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裝模作樣滿嘴謊言的女人？”
“我們很早就認識了，那時，她不是這個樣子的……”林雲天低低地說，再也看不到從前冰山老總的那份威嚴。
“嗬，人都是會變的，以前好不見得一直就是好的。”舒果果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說：“何況，以她現在的這番作為，我敢斷定，以前她也不會是什麼好貨色，隻是在你麵前善於掩蓋罷了。”
林雲天黯然垂下了眼眸，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舒果果瞟了瞟他，又尖銳地說道：“林總，你不會真的打算聽從她的邀請，來我們鴻運集團與她合夥謀事吧。”
“不會！”這次林雲天回答得果斷而又幹脆，他抬起了視線，鄭重其事地注視著她：“果果，這點請你相信我！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和分寸，無論如何，我不會去你家的企業任職，更不會使用不正當的手段謀劃你家的產業。”
舒果果看著他那誠懇堅定的眼睛，咬了咬嘴唇說：“好，這件事我相信你！不過，如果薑妙珊還賊心不死妄想弄出一點什麼陰謀詭計的話，我也不會對她講客氣！”
抬手揉了揉自己昏沉脹痛的額頭，林雲天疲憊地吐出一口氣：“我已經勸不動她了，你適當提醒一下你爸爸吧……”
“這個我自然知道！”舒果果氣呼呼地說著，拿起電話按下了剛才沒有撥完的號碼。
林雲天沒有再說什麼，身影蕭索地離開了露天平台。
雪花逐漸密集，舒果果這時才感到了深深的寒意，趕緊也走進了酒店。
電話通了很久，舒利斌終於接了，那邊傳來鬧哄哄的一片雜音以及他明顯醉意盎然的聲音：“喂！”
“爸，你在哪裏？”舒果果忍不住蹙了一下眉頭。
“是果果啊，爸爸等會兒再跟你聊。”舒利斌摸了摸自己喝得圓滾流油的肚子，粗聲大氣地說：“我在陪市裏幾位領導一起吃飯呢。”
“可我有事找你。”舒果果說。
“什麼事也得等我吃完飯啊。”舒利斌根本就不以為意，敷衍著說道：“你先回家吧，我今天請的，都是事關咱們鴻運興衰存亡的重要人物，怠慢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