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為何要去真定縣城?依屬下之見,褚燕那廝定是躲在附近山寨中療傷!”徐晃認真道。
周琛聽此卻是微微搖頭道:“公明如此想就錯了!河北黃巾賊寇向來與當地豪強勾結,公明莫非忘了安邑大商詹和之事?以我看來褚燕也和當地豪強有聯係,他此刻說不定就躲在真定城那個豪強地主家中躲避我軍追查了!即便不是,到了真定縣城,收集褚燕此人消息,也更為方便一些。”
徐晃聽周琛如此說,這才恍然大悟,當下眾人快馬一鞭,在積雪三寸的大道快速而行,往真定城而去。隻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彎彎曲曲的馬蹄印,往前延伸、延伸……
一個多時辰後,酉時二刻,周琛等人終於趕到了真定城外。或許是因為天將大雪的原因,此刻天色才略略發黑,路上行人已經絕跡,真定城大門竟然也已經關上了。
“主公,這如何是好?”徐晃看著緊閉的真定城門,忙問道。
“上前敲門!”周琛未料到還是晚了一點,吩咐道。
典韋聽令,當下率人上前就去拍打城門,才拍打四五下,城樓之上,一名中年絡腮胡須老兵,便帶著幾名小兵走了出來。
那老兵當下便站在城牆上,極為不耐煩道:“爾等何人?莫非不知《漢律》麼?還不速速退去,待明日天亮再入城!”
周琛才不會遵守這些律令,當下朝城門隊長大喝道:“爾生了狗眼麼?莫非不知我乃中山國大商,與你們縣令素來交好?還不速速開門!若是不信,請你們縣令來見!”
那老兵是城門隊長,還算有些見識,也比較圓滑,見周琛氣焰囂張,以為真與縣令交好,當下正要賠笑說話,卻不料其身旁的一名小兵卻是上前拉住對方,高聲道:“你既自稱與縣令大人交好,那縣令是何方人事,姓名字號如何稱呼?”
周琛未料到一個城門小兵,竟然敢質問他,微微一愣,他那裏知道真定城的狗屁縣令叫什麼,字什麼,如何稱呼,當下高聲嗬斥道:“你們縣令見我如見尊長!你一個小兵,如何敢如此無禮!你既然不信,我這便寫書信於你,你去見你們縣令!”
誰知周琛這話說完,那名小兵卻是冷哼一聲道:“大膽奸商,竟然還敢詐言!你無非想用錢財賣道,我家縣令清廉仁義,如何會收你賄賂,還不速速滾去!”
周琛未想到一個小兵,竟如此心思縝密,心生詫異,不由借著城門上的燈火細看,隻見那小兵濃眉大眼,正氣淩然,英武非凡,手持一杆銀白色長槍,似乎武勇也不簡單,不禁心生愛才之意。
不過如今卻不是時候,得先進城再說,周琛忙從懷裏摸出他的別部司馬印信,哈了一口氣,從衣襟上撕下一片布來,蓋上一個紅印,讓徐晃射上城樓,這才道:“速速帶此信物去見你們縣令!”
那城門隊長收了箭支,取下布條,仔細一看,臉色頓時大變,忙道,“不用請縣令大人,小的這就給大人開門!”
不片刻,便打開大門,讓周琛等人進了城內。
那城門隊長見周琛進城,忙上前賠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人恕罪!”
周琛做商賈打扮,自然不能怪人家城門隊長,卻是坐在馬上去看那名小兵。
那城門隊長見此,忙將那名小兵扯到周琛跟前叱喝道:“趙雲,你還不速速向司馬大人賠罪!”
周琛正要問小兵姓名,聽到那城門隊長如此說,禁不住頭腦一懵。對啊!褚燕是常山真定人,趙雲也是常山真定人,他怎麼將這事給忘了,對方不會就是趙雲趙子龍吧?
傳聞趙雲少時勇武過人,黃巾軍侵犯鄉裏,他便帶鄉勇擊退過侵犯之敵,莫非因此被舉薦到縣中任事麼?
周琛一念及此,仔細打量對方,見對方年少英俊,也未束發而冠,下馬之後,忙道:“你叫趙雲?是常山真定人?可曾冠字?”
那年輕小兵見周琛持槍下馬,問他姓名,以為周琛想報複他,眉目皺起,卻是麵不變色,毫無畏懼道:“小卒趙雲,字子龍!大人問我名字,莫非想以方才之事處置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