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糊塗十一(1 / 2)

憐天獨不信邪地再次試了一次,找到目標的銘牌這一會不多猶豫,立刻就在他一旁響應了起來。

這可真是邪門了,按理來說,銘牌隻能本人使用,同樣也隻對綁定的人產生響應,若主人身死道消,銘牌也就隨之消散而去,不存在他人挪用的可能。

容字牌無法響應很好理解,離了原主,這牌子隻是一塊普通的工藝品,何況和真人現興許在服務區之外的蠻荒。

開這另一塊——憐天獨轉過身,捏著那牌子問身旁的人:“你的?”

明滅撇撇嘴:“怎麼可能?”

憐天獨本也不這麼認為,隻是事實超出他的認知,有些匪夷所思。銘牌隻能由本人刻製,這一塊確實並非代用的子牌,也並非仿製的紀念品。而是地地道道,正門正統的廣陵銘牌,上麵雕刻的痕跡確實出自於和真人之手。

他們剛搬到絕劍峰上來的時候,和真人還沒有那麼熱衷於在外周遊列國,他安安分分是在家裏搞山峰修複,有大半的時間都在絕劍峰上打轉。那時絕劍峰的情況比如今更變本加厲,憐天獨年幼,稍顯氣短,凡有不慎都會被山脈吸走,頤天真人和一眾長輩們找了大堆的借口叫他繼續留在瑤月殿中陪陪公為容,白日裏下了學他還是會跟著和真人。

憐天獨一靠近絕劍峰,身旁就離不得人,得有人守著他才能安然無恙地呆在絕劍峰之上,因此他一出現,和真人隻好帶著小孩兒悄麼聲地搞巨型文物修建。憐天獨不知內情,隻以為師父又在瞎晃悠偷懶玩。

瞎偷懶的日子沒過多久,有一日和真人忽然帶他往山頂上走,在最頂頭的地方那兒掛了個銘牌製式的東西。山風狂野,吹得他腦子都凍成冰腦花,沒多看清楚,隻以為是誰的仿製銘牌,心說這就像什麼封頂大吉的儀式。可還別說真是封頂大吉,那天之後和真人不跑了,也懶得抓著憐天獨了,往山腳那破屋子裏駐紮下,小孩兒一丟,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憐天獨獨自待在山上沒再出現不舒服的感覺,他愉快地往瑤月殿裏收拾好東西,正式搬到絕劍峰上來。

他是剛剛看那些銘牌看出了身,偶然間想起這碼事,順路來看看,沒抱什麼心思。看到那個牌子的當口也沒多想,隻以為是仿製的,尋思著和真人的‘闔’字竟跟他想得有些不同。

明滅不見意外,湊上來拎走他手裏的牌子,學他的模樣搖了搖銘牌,銘牌連個水花動靜都沒。明滅把銘牌放回他手上,攤著手:“看到吧,我都沒靈力,怎麼可能是我的。”

明滅看著憐天獨若有所思,上前解釋道:“我倒是大概懂些。”

明滅說:“你們廣陵的銘牌通過銘刻某人‘當前的存在’來勾動聯係定位,銘牌原主的存在特殊,而我和銘牌原主關係匪淺,銘牌感應不到主人的聯係,這份影響就落在了仍和主人有聯係的我身上。”

她橫手戳了一下憐天獨:“早和你說我是親生的你不信。”

憐天獨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個說法哪裏有怪異之處,但又覺得似乎是說得通的。明滅雖愛胡說八道,但她懂得格外的多,而且不說假話。這個解釋如果是真的,讓憐天獨感覺到有些不安。照明滅的想法,她就好像一個中介,銘牌的主人已經在世界之外,而銘牌仍在世界之內因著什麼尚未消失,這兩者已經不在同一平麵上,卻因與仍在世界上的明滅產生了關係,才能通過明滅被聯係起。

這個說法成立,他很難不去想和真人現在的處境和狀態。

奇怪的還有明滅的說法,她平日裏就不大尊重,這時為什麼專門說是‘原主’,而不是指名道姓的和真人呢?

憐天獨掂量著手上的另一塊銘牌,容字牌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憐天獨說:“原本的銘牌倒是沒有動靜。”

明滅看了兩眼,沒頭沒尾地道:“這一塊是在我誕生前刻出的。”

她大概是想解釋為什麼容字牌沒有動靜。

憐天獨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點點頭,‘嗯’了一聲,把兩塊木牌收入懷裏。

近千年的相依,和真人是他成長中的倚靠和精神支柱,是一筆難以淡漠的痕跡,說沒有感情沒有半點擔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惜憐天獨已經是一峰之主,責任在身,他沒法徑直丟下絕劍峰去找因一個沒頭沒尾的猜測而生出擔憂的出口。

一個月後,絕劍峰搬遷工程總算順利完成,絕劍峰上現在就如當初他剛搬來時一樣,除了腐朽近乎風化的草木枝丫再無其他,所幸已經不像當年那樣底下仍藏著一個無底洞亟待填滿。照明滅所說,現在隻是絕劍峰的‘醒神時間’,等絕劍峰回複平靜,再放點帶有靈氣的東西慢慢蘊養一陣,沒過多久絕劍峰遷回工程又可以展開了,真是非常折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