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市北郊的一片荒坡裏,有個早被廢棄的水泥廠。並排而立的三棟廠房破敗不堪,場壩裏的電線杆已經折斷。
但今晚,中間的那棟樓裏,時隔多年又有了些許亮光。
此時,處於昏迷狀態的陳揚,就躺在其中一間有亮光的屋子裏。
陳揚被冷水潑醒,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在了身後,入眼處白茫茫一片。直到正對著他的強光手電筒被移開,適應了光線之後,才看清了屋內的情形。除他之外,還有四個刺龍畫虎的年輕男子。一個站在他跟前,其餘三個在三米開外。
遠處那三個人裏,一個打了耳釘的正悠閑的抽著煙,另外兩個分列左右。
耳釘男吐出一個煙圈,往前走了兩步,對陳揚說道:“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嗎?”
陳揚意識到,今天的處境比被劉森抓走那次要嚴峻的多,著實有些心虛。深呼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我?蘇伊娜在哪兒?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你不認識我很正常,但你應該認識她吧?”
耳釘男衝陳揚跟前的男子比劃了往起提的手勢,然後示意陳揚看向門口。
陳揚剛被拽起來,就看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女人走了進來:“連思琪?是你?”
“看樣子,你好像很意外?”
連思琪的麵容冷若冰霜,在離著陳揚約莫兩米的位置站定,漠然說道:“出來混,遲早要還的。當日你把劉森帶進派出所那一刻,就應該想到你會有這樣的下場。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一時衝動,不僅把劉森毀了,也把我的人生給毀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你貪慕虛榮找上了劉森那種混子,這一切怎麼會發生?”
“我找什麼樣的男朋友,是我的自由。”
“我想怎麼對待仇人,也是我的自由。”
“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那就廢話少說!陳揚,隻要你給我磕頭叫三聲姑奶奶,我可以隻卸你一隻手!要不然,你的兩隻手都得搬家!”
“一個女人,還想玩街頭混子那一套?讓我給你下跪,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耳釘男臉色一沉,將煙頭兒砸在地上,幾步衝過去,一拳轟在了陳揚臉上,惡狠狠的說道:“讓你跪你就跪,哪兒那麼多廢話?你他媽最好搞清自己的處境,現在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噗!
陳揚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在疼痛的刺激下,膽子反而更大了,擺出了一副豁出去的姿態,冷冷的說道:“有種你就殺了我!否則,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遲早有一天,今日之仇,我會十倍百倍的報回來!”
“好牛逼呀,視死如歸啊?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你嗎?何況,老子還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耳釘男陰冷一笑,又一拳轟在了陳揚的小腹上,從兜裏摸出了一個注射器,“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隻要一管子下去,你就會變成傻子!不過,這是你另一個仇人給你準備的,過會兒你才能享用……”
耳釘男把針管放回兜裏,又摸出了一把匕首丟給了一個壯漢,對連思琪說道:“爽快點吧!接下來的場麵有點血腥,你可以回避。”
“我就是專門為親眼看他被廢而來的!”
連思琪的眼神忽然變的很堅定。
耳釘男沒再打理連思琪,對壯漢說道:“動手吧!”
壯漢點了點頭,走到陳揚跟前割斷繩子,扣住了陳揚的右臂。
看架勢,他們是真的要把陳揚的手臂給卸下來。
陳揚剛想反抗,就注意到,有一道很細的紅色激光,從對麵那棟樓裏照了過來。
嘭!
忽然,隨著一聲炸響,壯漢的右臂上出現了一個二指粗細的血窟窿,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匕首脫手而出。
緊接著,耀眼的白光從四麵八方照射而來,屋裏變得亮堂堂的。和白光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大群全副武裝的特警!有的是破門而入,有的是躍窗而入。眨眼間,屋裏所有人都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