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耐著性子等了這麼久,終於知道宋亞寧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了。
那也就無須再等待,可以懟回去了。
正如陳揚剛才所說的,宋亞寧作為一個僅僅掌管著恒康藥業百分之一股份的小股東,竟然想憑著一個林珂已經明確說過沒多大影響的帖子,就陳揚這個持股達到百分之四十五的大股東給清出去,太難以置信了。
說他天真都是誇讚之詞,他這純粹就是傻逼在幹傻逼事兒!
這也是林立鵬聽著他的發言,越聽越不耐煩的原因……
但當局者迷,宋亞寧本人並沒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離譜,說的振振有詞。聽陳揚提到俞哲了,心頭才陡然顫了一下。雖然意識到有些不妙,但也沒太當回事兒,瞪著陳揚質問道:“現在大夥兒在討論你和那個帖子的事情呢,你提俞哲幹什麼?”
陳揚聳了聳肩:“林總剛才問我有什麼想法,我回答的是先等你說完,可沒說我無話可說。現在你說完了,自然該我說了。但在我表明態度之前,必須要先把一個狀況搞清楚。那就是昨天你偷偷摸摸的跟俞哲見麵,到底聊了什麼?”
林珂已經聽陳揚說過這事兒了,繼續保持沉默,隻是好奇的盯住了宋亞寧。
林立鵬還蒙在鼓裏,驚奇的問道:“陳揚,你說宋亞寧偷著跟俞哲碰麵了?”
“沒錯!”陳揚點了點頭,“昨天我在一個酒店裏,親眼看到他跟俞哲同坐一桌,相談甚歡。宋亞寧,昨天我有別的事兒要處理,就沒問你。現在當著大家的麵,你給解釋一下吧。”
宋亞寧早就料到陳揚會提到這事兒了,定了定神應道:“我不就是跟俞哲拚了個桌嘛,怎麼到你嘴裏,就變成偷偷摸摸的碰麵了?陳揚,不得不說,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就跟你的經商能力一樣,著實讓人不敢恭維!”
“哦……拚桌啊,那可真是太巧了。可我記得當時那個酒店用餐區的上座率很低,空位比有人占用的位置多了一倍不止,你倆卻選擇了拚桌,必須為你倆給酒店節省資源的行為點個大讚。我記得,當時你是在8108號房裏跟俞哲聊完之後一起下樓用餐的啊。難道說……你大老遠的跑過去跟俞哲聊了近半個小時,就是商量拚桌的事情?”
“誰……誰去俞哲的房間了?誰跟俞哲聊半個小時了?我們分明就是在用餐區碰上的!我是考慮到,我們跟兆隆製藥是多年的老對對手,老話說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陳揚,才主動提出跟俞哲同桌吃飯的,想趁機打探打探情報。陳揚,你最好搞清狀況再說話,不要血口噴人!”
“宋亞寧,這就是你的解釋嗎?不說我,你覺得在座的其他人會相信嗎?考慮到你是我表哥的表哥,你我又是同事,我願意再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隻要你老實交代,我一定會酌情寬大處理。可你要是執迷不悟,那對不起,我隻能公事公辦。”
“執迷不悟的是你!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就想往我身上潑髒水?”
宋亞寧沒想到陳揚掌握的情報,比他料想的要多得多。不過,在他看來,陳揚也就了解那麼多了。除非他自己親口說出來,不然不會有人知道他跟俞哲聊了什麼。如此一來,基本就可以認定,陳揚在詐他!
老子可是上過大學的人,會上你的當?
宋亞寧冷笑著瞪了陳揚一眼,旋即掃視著在場的其他人,很“誠懇”的說道:“在座的都是明事理的人,也都是聰明人,肯定能分析到陳揚此刻的心理。我承認,今天把諸位召集在一起,是要商討如何處理他,被他理解為我在針對他很正常,關鍵時刻想甩鍋給我,也能理解。但天地良心,我這麼做完全是為恒康藥業著想,絕對沒有夾雜半點私心,而且說的都是大實話。在此之前,我跟他都不認識,更沒有任何私人恩怨。試問,誰會無緣無故的冤枉一個陌生人?”
說完之後,現場就沉默了。
林立鵬傾向於相信陳揚,林珂更是堅定的相信陳揚,但現在討論的是公事。
他倆在沒有任何能為陳揚作證的實質證據的情況下,不便以私人名義發言。
而其他人,則是不知道到底誰是對的,都處於觀望階段。
至少要等有人拿出證據,他們有了判斷依據了,才能給出意見。
陳揚等了一會兒,確認沒人發言了,才繼續對宋亞寧說道:“一般來說,確實沒人會無緣無故的冤枉陌生人,但有一種情況,叫做拿錢辦事。還有一種人,叫做唯利是圖。就是說啊,為了錢,什麼事兒都幹的出來。宋亞寧,你喜歡錢嗎?不用回答,我知道你不喜歡錢,你隻喜歡土特產……對吧?”
“嘶……”
宋亞寧在聽到“土特產”三個字的時候,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不祥的預感。
該不是陳揚連他跟俞哲的對話,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吧?
陳揚已經把自己要說的說完了,不等宋亞寧應聲,就掏出一個優盤推給了林珂:“表哥,這裏麵有個音頻文件,麻煩你放著給大家聽一下吧。先解釋一下哈,音頻有點長,而且有些嘈雜,可能有些聲音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我完整的聽過了,聽不清的部分不影響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