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夫醒來的時候,巴基也不知道醒了多久,正睜大眼睛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盡管斯蒂夫並不想這麼形容,但這一刻的巴基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好像擔心會吵醒他。
“早。”斯蒂夫把臉湊過去蹭蹭,感覺到那上頭有刺人的胡須。
“早。”
兩人交換了一個早安吻。
斯蒂夫伸了個懶腰,很快就被房間裏的超低溫度給凍得縮回了被窩。
被窩還是熱乎乎的,實在暖得讓人不想起床。
昨天晚上有巴基牌的溫暖人形抱枕在,房間的溫度也沒能造成任何的困擾,這些日子以來斯蒂夫身心俱疲,但也就昨天晚上才算睡了一個踏實的好覺。
身體稍微還有些沉,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像是溫柔的水波輕輕地在心裏蕩漾著,一圈一圈的泛起漣漪,
巴基取笑道:“我以為你不怕冷。”
“你以為我在冰山裏困了幾十年,我就和他們化為一體了嗎?”
巴基張開雙手給斯蒂夫一個抱抱,“這樣會不會好點?”
斯蒂夫在巴基的臉上吧唧了一下,“這樣好多了。”
巴基身上暖烘烘的,的確傳遞了不少的熱量,斯蒂夫哆哆嗦嗦地穿好了衣服,才總算把寒意都擋在了外頭。
穿好衣服後,斯蒂夫在房間四處走動,現在他才看清楚這傳說中的總統套房。
昨天晚上這裏沒有供電,房間裏靠著外麵昏沉沉的光以及他們帶來的應急燈,以及從抽屜裏翻出來的蠟燭照明。
別說供電,就連熱水都不供應,還是巴基用手臂燒了一些稍微有溫度的水,兩人快速清洗了一番——這手臂功甚為強大,不僅能打架燒水供暖,斯蒂夫總覺得肯定還有別的功能他還沒有挖掘出來。
這裏豪華是豪華,可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狀態,他也不可能花大錢訂這樣的房間。
巴基把自己打理好,出來的時候看見斯蒂夫正在做熱身,這裏的空間夠大,也不會舒展不開。
斯蒂夫看著巴基手上提著一個垃圾袋:“毀屍滅跡?”
巴基瞅了一眼被睡得皺巴巴的床:“要不就放這兒了,反正這麼一看他們肯定知道有人進來了。”
“還是拿走吧。”斯蒂夫把床單從床上拆下來,把被子聊勝於無的折了起來,“看起來像不像還沒來得及整理,這裏就出大事兒了?”
巴基:“……”
巴基和斯蒂夫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待在拉斯維加斯幾天,不過弗瑞告訴他們,外麵的善後工作不需要他們擔心,他們留下來,除了維護治安,還能當做度假。
其實自從通道被打通過一次,盡管外麵還在下雪,但進出已經比以前方便多,物資有了穩定的供應,也沒有感覺到生命危險以後,這裏的人居然還重新開了幾個小型賭場——沒辦法,這裏就賭場資源太多,在沒有多少娛樂活動的日子裏,也似乎隻有賭,才能打發時間。
巴基和斯蒂夫雖然沒有和他們打成一片,但偶爾也會去小賭一把,順帶去看看每一處的情況,總算暴風雪讓這些平常要是聚在一起就可能開片的人都團結安分了不少,加上有這裏的地頭蛇幫忙看著,他們兩人也就是循例走走,這麼一來還真有點蜜月的意思。
早上和傍晚各巡邏一次,其他時間都頗為自由。
天氣逐漸晴朗了起來,兩人有空就在街道上走走,不能走遠,不過這裏的建築物都很有世界各地的特色,凱旋門,巴黎鐵塔,自由女神……沾染上了綿綿白雪,少了些賭城的繁華,多了分清新自然,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他們把世界最偉大的建築都濃縮在這個地方,究竟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有野心想要將這裏打造成……”
斯蒂夫話沒說話,就聽巴基說道:“是因為他們想要吸引遊客。”
斯蒂夫:“……”這話實在得能破壞所有的氣氛。
“我說得不對嗎?”巴基笑著問道。
“……”真是不能更對了。
“其實我不喜歡那裏,”巴基突然指著遠方被積雪覆蓋的巴黎鐵塔,“印象中我去過,避開了所有人,到了頂樓,架著一把狙.擊槍,然後……”他握緊了拳頭,沒把話說完,“好像很多地方我都去過,都染上了血淋淋的顏色。”自從他恢複了記憶,這些記憶其實一直在糾纏著他,從未停歇。
斯蒂夫的腳步停了下來,伸手將渾身緊繃的巴基撈過來,他把巴基緊握的拳頭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掰開,“解脫的方法隻有一個,就是將他們都消滅。”
巴基愣了愣,斯蒂夫把人牽起來,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兩人走到勝利女神的雕塑旁停了下來,這裏的池子已經被冰雪填滿,無頭的女神無懼風雪傲然屹立在積雪上方,就像在宣告著最終的勝利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