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不跟我,你自己考慮一下吧,我這個人,不樂意強求別人。”
說完,周晏清直接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上挑的狐狸眼,盯著天花板出神。
其實他對周楚琛選擇跟自己走,沒抱太大希望。
因為原劇情裏,周楚琛會在明天周家人爭奪監護權的會議上,選擇跟四姑走。
然後展開一段又臭又長,宛如裹腳布一般的虐男主劇情。
劇情中,周楚琛還會遇見他第一個後宮妹子,青梅竹馬陸寧寧。
但周晏清想,就算拉不到男主,但好歹跟他劇透一下,以男主的聰明才智,在四姑家被欺負時應該能少走許多彎路。
周楚琛捏著拳頭,又鬆開,久久未言語。
忽然,他的衣角一緊,低頭,就瞧見周晏清笑眯眯地看著自己,手拽著他的衣角。
就像隻盯上肉塊的狡黠狐狸。
“你把衣服脫了。”
周晏清開口就是一個讓周楚琛猝不及防的暴擊。
“什麼?!”
周楚琛原本蒼白的臉,又刷地一下漲個通紅,他猛地抽出自己的衣角,單手拉住衣領,如臨大敵般盯著周晏清。
“你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周晏清不耐煩地掏掏耳朵,隔空點了點周楚琛襯衫上淩亂的腳印。
“都說了小爺我對你沒興趣,衣服脫了上藥,讓我看看傷成什麼樣子。”
“不,不用了”
“你想明天頂著這可憐相去開會?別人還以為我周晏清虐童。”
周晏清皺起眉,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雕花大門。
“脫不脫,不脫我喊管家來幫你脫。”
在被一個人看光,和被一群人看光之間艱難抉擇後。
周楚琛咬著牙,慢慢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
與此同時,周晏清腦海裏又響起熟悉的聲音。
男主黑化值+10。
周晏清恨恨地磨了磨牙。
媽的煩死了,加加加,破提示老子都聽膩了,下次湊夠一百你再報給老子聽。
剛才那頓圈踢,基本都踹在周楚琛的上半身。
他單薄的後背遍布淤傷,青青紫紫宛如打翻的顏料盤,踹得腫些的地方,淤血已經發黑,皮肉嫩的地方,被地上的沙礫擦破,露出粉白的嫩肉。
在一個認識不到半小時的陌生男人麵前展露身體。
周楚琛耳朵燒得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連帶著肩膀都在發顫。
周晏清看到他身後的傷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男主這頓打挨得真不輕。
他從抽屜裏掏出讓係統早就準備好的藥,用棉球蘸著貼到周楚琛顫抖的皮膚上。
那塊淤青肉眼可見地瑟縮了一下。
“有點疼,忍一忍。”
周晏清有些心軟,嚐試用說話來分散周楚琛的注意力。
周楚琛沒有回答他,隻是肩膀緊緊繃著。
好在沒有加黑化值。
周晏清歎了口氣,又或者,這係統真的采納他的意見,湊夠一百才給他提示?
拋開雜念,周宴清將注意力,重新放在周楚琛身上,隨意地開口問道。
“真偷東西了?”
話音落下,周楚琛眉頭一皺,語氣不快,斬釘截鐵道。
“我沒有!”
“是他們自己弄丟的,反過來說我賊眉鼠眼,偷了他們東西,來找我的麻煩。”
嗯?
說男主賊眉鼠眼?
周晏清看了眼周楚琛冷汗連連的側臉,連忍痛都忍得這麼好看。
這幾個小炮灰到底什麼時候瞎的?
周晏清眸子微沉。
他大抵能猜出,那三個小炮灰說周楚琛賊眉鼠眼是假,尋釁挑事是真,看他們一口一個小雜種,轉往周楚琛痛腳上戳,恐怕背後少不了人指點。
周宴清一邊思索,一邊用蘸著藥的棉球,擦拭周楚琛身上的傷口,一不小心,棉簽就捅到他裸露的嫩肉上。
哪怕周楚琛竭力克製,死咬著自己的嘴唇,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這時,周晏清忽然開口。
“這頓打,我會讓他們十倍奉還。”
周楚琛身體一僵,他知道周晏清在說什麼,無比錯愕地抬頭看他一眼。
“看什麼,小爺隻是不喜歡在周家聽到雜種兩個字。”
周晏清抬手,又把他的臉扭回去,凶巴巴地說著。
“疼就喊出來,嘴皮子咬破了,我才懶得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