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昏暗的房間,角落那一盞幾乎快燃燒殆盡的燭火似乎是這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忽明忽暗,像隨時都會湮滅般地跳躍掙紮著。

空間內飄浮著濃重的黴味,這裏的空氣與清新兩字是絕對無緣的,腐壞的質感像被在地下墓穴裏沉封了千年,毫無生機的死亡氣息。

這四四方方的空間裏沒有窗,隻有一道暗寂的鐵門,門上有鎖鏈,這鎖鏈似乎是用來囚禁巨型野獸的,非同一般的粗壯,它牢牢地纏繞在門上,那牢固的程度令人完全不會擔心室內的囚禁物會有一絲逃出的可能。

門外的不遠處有腳步聲響起,沉穩厚重,逐漸接近。

而後,腳步聲停止在門外,來人手中托著一盞雕花燭台。

順著火光看去,他金發微卷,及肩的發在腦後被絲帶紮成一束,端正中難掩貴氣,他下頜削尖,鼻梁高挺,一張沒有情緒的俊臉被燭火照得森紅又詭異。

“怎麼?又不吃飯了嗎?”路易斯低頭看著門口的食物說到。

說完,似乎也並不在意,隻彎腰將燭台放在地上,又伸手從筆挺的羊毛呢大衣口袋裏摸出一把銅製鑰匙。

那細長的鑰匙上刻著蓮花家紋,隨著它的轉動,門鎖“啪”的一聲開了。

路易斯開始繞動鎖鏈。

他的動作熟練而緩慢,帶著種天生的優雅,骨節分明,一雙遊動的手掌看起來有力又性感。

剛才還是萬般沉寂的室內,突然發出了細小的抽氣聲。

這細碎的聲響被掩在金屬的撞擊聲下,渺小到幾乎聽不見。

可路易斯聽見了,他將鎖鏈扔到一邊,對著房內的某個角落說道:“怕什麼,不是都已經習慣了嗎?”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不冰不熱,似乎隻是在跟人寒暄天氣。

但這沒有情緒的聲音,卻似乎讓角落裏的囚禁物更為害怕了,抽氣聲變得急促沉重起來。

路易斯拾起地上的燭台,打開鐵門,邁入昏暗。

鐵門被關上,冰冷的金屬撞擊聲瞬間響起在空曠的空間裏,層層疊疊回蕩著,為這昏暗的地下室添加了一種詭秘的氣息。

他向著動靜處走去,火光漫延處,一張純白的毛皮大毯映入眼簾。

這毛毯非常大,並且華貴,那令人看到便會浮想萬分的順滑手感也必定是極致的。

可它就這樣被任意鋪在肮髒的地板上,與這灰暗的囚室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除了這豪華的毛皮大毯,這房間內沒有更多的擺設。

幾乎什麼都沒有,沒有桌椅,沒有書櫃,沒有床。

隻有角落那盞燭台與一些最基本的洗具用品。

路易斯將火光照向那蜷縮在角落的人:“難道你不想我嗎?”

說完,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容。

角落中的人顫抖了一下,蜷縮得更緊了。

“過來。”路易斯對著角落招手,像國王般下著命令。

“不”喑啞又顫抖的聲音,女孩的聲音。

火光遊移,映上女孩柔嫩的臉龐,她有著柔軟的淡金長發,雖有些淩亂,卻沒有損傷她一絲一毫的美麗,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吹彈可破的白嫩肌膚,才十來歲的模樣,卻已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動人長相。

她懷中緊抱著一個染了汙漬的布偶娃娃,身上穿著一席蕾絲睡袍,披著麻棉的鬥篷,雖說是地下室,但在這樣寒冷的冬月裏,卻還是顯的單薄了。

看到女孩的拒絕,路易斯的聲音冷了:“不要反抗我,趁我還有耐心。”

他一把抓起她的頭發,扯出她懷中的娃娃扔到一旁,接著就把她整個人扔到了毛毯上。

她一下子失了防護,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竟也顧不得摔疼,隻緊緊拽著自己的衣領仰望著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