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克覺的自己是被幸運之神眷顧之人。
剛丟了一份收入可觀的教會學校的工作,還來不及灰心喪氣,另一份更好的工作卻已經在等待他了。
他知識淵博,風度翩翩,自詡在法國的社交圈小有名氣,雖然隻是個不入流的末路貴族,但他從不為自己的出身感到喪氣,相反,他下級貴族的身份令他溶入了社會的各個階層,對整個社會狀態了如指掌,聊起民間的奇聞趣事時,總是令那些上流階層的貴婦小姐們聽得聚精會神,流連忘返。
——奧斯汀勳爵身上有一種令女性神魂顛倒的魔力。
——法蘭克閣下是上帝賜予女人們的最珍貴的禮物。
——我能從法蘭克閣下那雙飽含誠意的褐眸裏讀到愛情的真諦。
——不,那柔軟的褐紅色頭發,才是最能令人體會到柔情蜜意的部分。
——不,是那永遠微揚的唇角,那溫柔的笑容能溶化我的心。
這是女人們給他的評價。
但是男人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總是用妒忌或仇視的眼神偷窺他,在背後批評他是一個貴族中的敗類,一個遊戲人生的花花公子。
對於這些非議,他從不在意,樹大必然招風,指責聲越響,越能證明他在社交圈堅不可摧的地位。
現在,他要去英格蘭了,那些小姐女士們一個個麵帶不舍著祝他一路順風,而那些男士們,表麵雖然是不動聲色,但少了一個對手,他們的內心必定是愉悅的。
而對於法蘭克來說,丟了一片草原,但更大的一片森林在等著他。
英國的上層社會在向他招手,一想到這,他的內心比那些男士們更愉悅。
——
眼前的男人不苟言笑,有著堪稱俊美的臉部線條及五官,但這英俊的臉上隱隱透著股冷冽,讓人感覺不太容易親近。
整個房間都是沉默的,這肅穆的氣氛讓法蘭克覺的有些不自在,於是他輕咳了一聲。
咳嗽聲似乎起了作用,坐在橡木書桌後的男人終於抬起了頭。
“法蘭克·奧斯汀勳爵?”路易斯將手中的介紹信放下,一雙銳利的灰眸將眼前站立了許久的男人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
“是的先生,您可以直接叫我法蘭克。”法蘭克展露出一個親切和藹的微笑。
這微笑看起來並不能打動人,路易斯依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隻不過,他修長的指尖開始敲擊起桌麵來,沉思般地輕聲敲擊著,緩慢地,一下,又一下。
良久,薄唇中吐出一句:“女士殺手?”
法蘭克呆楞了一下,無奈地聳肩,自嘲道:“我個人並不讚同這個外號,其實叫我女士之友也許更合適。”
路易斯沒有搭腔,依舊自顧自地問道:“你曾經任職於法蘭西聖路易貴族學院?”
“是的,先生。”法蘭克回答的很幹脆,可心裏卻微微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