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外又一陣敲門,“先生。”
又是波文,凱瑟琳心裏憤憤,格雷的兒子,竟然比格雷還要古板,完全不把她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裏。
“別管他,都大半夜了,有事明天起床說吧,差不了幾小時。”她纏著他,吻著他的胸膛。
這樣的關鍵時刻,誰都會意亂情迷,她舍不得放開他,他也一樣吧?
可他丈夫卻無視了她的挑逗,推開她,披衣而起,“什麼事?”
“先生,急件的內容您看了嗎?”波文的聲音從門縫透出。
打開門,男人皺眉,“什麼急件?”
“夫人說她會轉交給您。”波文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給。
“凱瑟琳?”男人轉而看向他妻子。
“哦,我放抽屜了,忘了跟你說。”凱瑟琳隨口應承著,她已經穿上了睡衣,正坐在床上整理著頭發。
路易斯大步向著櫃子走去,打開抽屜,很快看見了靜靜躺在裏麵信件。
上麵的記號表明,這是一封特急信件。
再次皺了皺眉,男人將它打開,當他的視線接觸到信件內容時,他的表情立即變了。
空氣似乎有些凝重,男人的沉默讓他的妻子有些心虛。“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信件被扔在地上,男人疾步走向衣櫃,隨手抓了幾件衣物就往身上套,那種分秒必爭十萬火急的樣子,她從未見過。
在她印象中,沒有任何事能讓這個男人失了風度,她的丈夫一向是雷打不驚的,就連孩子出生的那天,他的情緒都沒有這樣起伏過。
她愣愣地看著他,直到他的手握上了門把,才驚醒了過來,“等等,你忘了手套——”急急忙忙就下了床,往衣櫃裏翻找起來。
男人停下了腳步。
“有了。”又急忙走到他麵前,“給。”
他轉身,沒有去接她的手套,卻是死死地盯著她。
他的眼神有些淩厲,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冷漠的眼神。
她的丈夫,如此陌生,凱瑟琳心裏有些打顫。
“凱瑟琳。”他緊抿的薄唇終於開啟了,聲音和他的眼神一樣冷,“貽誤情報是重罪,而你犯的不僅是重罪,更是叛國罪。”
“你應該感謝波文救了你。”說完,不再多言其他,轉身走了。“立刻替我備一匹快馬。”他對緊隨其後的波文說著,挺拔的背影頃刻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叛國罪?他在說什麼?不是隻耽擱了一會而已嗎,他竟然這樣生氣?
凱瑟琳茫然地撿起了地上的信件,還有些想不明白。
直到,看到了信件的內容,她的整個人才開始不停顫抖起來。
她抖得很厲害,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她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生氣。
她的身體滑倒在了地上。
“他竟然,竟然……”她的嘴唇在哆嗦,臉色蒼白。
他竟然說出叛國這種話,她是他的妻子,而他是手握重權的公爵,他竟然說她叛國,波文救了她?哈哈,不然呢,不然他就要治她的罪,砍她的頭嗎!哈哈,可笑,為了別的女人,他會殺了他的妻子?更何況她剛替他生了個兒子……
哦,那個小狐狸精,她總是妨礙她,她總是和她爭寵,她卻拿她沒辦法?路易斯總是護著她,為什麼,因為他受她誘惑了!不然怎麼會有那樣的傳言!一定是這樣,她勾引了他,讓他放棄王位,讓他替她管理國事,她把她丈夫玩弄於股掌之間,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都有未婚夫了,卻還在勾引別人的丈夫!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要阻止她!她必須阻止她!
信件再一次飄落在地,而凱瑟琳就這樣一直呆呆地跪坐在地,直至黎明的太陽透過窗簾的細縫,射入第一縷晨光。
信件的內容其實不多,隻有短短幾個字:女王遇刺,仍在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