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大哥滿頭大汗:“不是這樣的。小螢兒小螢兒受傷了,我要照顧她,才沒有時間來看你。”大哥手忙腳亂地把我推到前麵做擋箭牌。

我滿臉黑線,初陽公主精致的臉突然湊的離我很近,我看見她水靈靈的眼睛眨呀眨,先探尋著在我五官間搜索,後目光停留在我燒傷的右臉上。她的睫毛濕漉漉的,好像很難過。

我指指自己的嘴巴,搖搖頭,告訴她我不能說話。她的眼睛真好看,像桃花的花瓣一樣。

她拉住我的手,溫和地對我說:“小螢兒,你不要擔心,宮裏有很好的禦醫,他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是璟哥哥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也要像璟哥哥一樣照顧你。”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睛,心裏流過一陣暖流。我想如果我是大哥,我一定喜歡她。

……

“下一位,顏初霽。”

過了一段時間,目無表情的劉學助又出來叫號,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眼,看到了這邊的初陽公主,立刻把頭一縮,興高采烈地跑過來,和初陽公主說些客套話。

我看見一邊的莫雲麵對著顏,好像想和他說什麼,又沒敢說。

顏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大堂,走了進去。他走過的路上,正飄著幾片梨花花瓣。

原來,顏的名字是顏初霽。雨後初晴,好美的名字,給他取名字的人一定很喜歡他。但為什麼,他空洞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悲傷。

我搓搓手指,想起剛才血糊在我手上的感覺。

在我的手碰到他手臂的一瞬間,粘乎乎的血就透過他的衣服滲到我手上。雖然我飛快擦掉了,但那種感覺一直揮之不去。他一定受了很嚴重的傷。

他的傷是怎麼來的呢?看莫雲的樣子好像並不知道,而且顏初霽好像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他一直一聲不吭的硬抗著,這是為什麼呢,明明隻要他需要,大家一定都會幫他的。

在他走進大廳前,我又一次看他的臉,他的臉很蒼白,但很美,像蒙上了一層水霧。這層薄霧之下,他沒有亮光的眼睛讓人若有所失。

“他會講話嗎?”大哥問莫雲。

“會的吧。我也沒聽過,不過我想他應該是會的。”

“他好像不願意和別人說話。”

“他一直都是這樣。”

莫雲的話讓大家沉默了,關於顏初霽的話題就到此為止。

過了沒多久,顏初霽開門出來,他的臉更蒼白了,走起路來明顯不及剛才穩健。

莫雲迎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裏麵有什麼測試?還順利嗎?”但他沒有得到回答。顏初霽直接穿過他,往梨花深處走去。莫雲摸摸鼻子,感覺有點落寞。

隻見大堂的門又打開了,時禾大夫攙著一個一瘸一拐的大漢走了出來,看見了我們,對我們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學助,你這是怎麼了?”還在和初陽公主客套的劉學助立刻貓腰湊上去,對大漢噓寒問暖。很顯然他和這個李學助互相之間不對付,現在正好抓到了幸災樂禍的機會。

“哼!”大漢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被時禾大夫攙著唉唉嗚嗚地走了。

立刻又有人從門內出來,大聲宣布:“顏初霽,武修甲等。”

“我說了吧我說了吧,顏就是最厲害的!”莫雲比自己得了武修甲等還高興,向二哥吹噓。

“這個我記得,你沒說過。”二哥眨巴眨巴眼睛。

“我沒說過顏是我爹給我找的侍衛嗎?”

“啊?”二哥蒙圈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說你不是他的侍衛?”

莫雲又追著二哥打了。二哥很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一邊逃一邊不忘解釋:“我說的沒錯啊,一直都是你在主動找他說話啊,你主動啊!”

他們倆打鬧了好久,期間劉學助又出來叫新生進去,眼見人越來越少了,還沒有輪到我。

直到最後,大堂前隻剩下了我們,劉學助向大哥一直道歉:“實在抱歉實在抱歉。令妹報名實在太晚了,所以是最後一個,現在令妹可以進去了。”

初陽公主抱了抱我,微笑著鼓勵我。大哥也摸了摸我的頭,我心裏感覺很安心,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天賦。

剛走進門,門就關上了,大堂有天窗,所以很亮堂。陽光從天窗射進來,照在大堂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