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兒,那邊氣運又有所變化,對方似乎沒有冒進,氣運不損反而增加了。”
“此消彼長,你這位師弟,恐怕短期都無法靠氣運加持而突破了。”
梅真兒:“?!”
她嘴角的笑,當即僵住。
“二師姐,三師兄,我去繼續參悟,練習琴訣了。”
至穹峰上。
陸一舟當即恭敬起身,鄭重告辭。
蘇漁剛要點頭,峰頭上空卻飄來一道威嚴喊聲。
“陸一舟,你昨日傷了我師弟!”
“今日,你出來,跟我一比百鳥朝鳳的高下!!”
這人不知道從哪裏發出喊聲,竟感覺聲音如網,從四麵八方傳來,朝他們籠罩,怎麼都無法逃脫。
陸一舟頃刻動作頓住。
衛釗臉色大變,“這是玉瓊峰的首席弟子錢清秋?師弟,怎麼回事?”
陸一舟頓時僵硬,支支吾吾將昨日自己誤傷同窗弟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三師兄,我去道歉。”
他咬牙。
自從大師兄走後,至穹峰上一個金丹修士都沒有了。
唯一的築基巔峰,三師兄衛釗也因為強行金丹而經脈受損,隻能臥床。
現在這種情況,至穹峰隻求安穩,他竟然還在外給至穹峰惹是生非了。
陸一舟昨日還覺得痛快,此時後悔萬分,他怎麼當時沒想過同窗都是有強橫師兄的人!被他們嘲笑幾句,他忍忍就是了。
衛釗麵色十分難看,“錢清秋早已是金丹巔峰,掌握多種琴訣。他的百鳥朝鳳,十年前就已經達到臻化境六成以上。”
他看向陸一舟,幽幽歎了口氣。
“四師弟,若是平日,哪怕讓你受一頓磋磨,三師兄也不準你臨陣退縮。可如今,三十六峰大比在即,若你傷在他手上,短期無法複原,大比上至穹峰將喪失你這個唯一的築基中期修士,三等峰的評定必定失敗。”
“一旦失去三等峰資格,所有師弟妹們都將受苦。”
陸一舟沉重頷首,“三師兄我知道。無論如何,我今天都會讓對方滿意。”
“不,我去。你留在房內。”
衛釗毅然開口。
“我就不信,錢清秋一個金丹,要對我這個廢人下手。”
但他正要請蘇漁扶他出去,替師弟負荊請罪,卻被蘇漁搖頭否決。
“四師弟剛才說,是對方貶低他在先,你道什麼歉?”蘇漁挑眉。
衛釗正要開口,卻被她止住。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說的三十六峰大比具體如何。但對方既然選在今日來了,難道不知道至穹峰目前無金丹的狀況?若對方故意生事,逃得了一時,難道逃得了一世?”
陸一舟臉色頓時沉下。
三十六峰都是競爭關係。
哪怕錢清秋所在的玉瓊峰是二等峰末尾,但依舊麵臨三等峰的挑戰。
而在去年,玉瓊峰還是三等峰時,錢清秋還曾經敗在大師兄劍下。
“今日不出門應戰,峰峰皆知,我至穹峰上再無一人可懼。三十六峰大比,未比先輸。”
蘇漁背著雙手。
這就跟同條街上的餐廳暗中較勁一樣。
還沒等對方亮招,自己就已經認輸。氣勢全敗,那還開什麼餐廳?
輸,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認輸。
今天不行,就明天再戰。
今年不行,就明年再戰。
隻要不認輸,那苦練技藝,磨礪新菜,總有一天能再把食客的心贏回來!
蘇家百年老店,就是這麼來的。
蘇漁看向兩個神色沉重的師弟,大為搖頭。
怪不得有心魔。
“修煉百年千年,三十六峰大比,一時輸了,又有何羞恥?”
陸一舟心頭大震,衛釗也是滿目驚色,看向蘇漁。
他們都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通透,堅毅神色竟比她煉製出來的丹更具有驚天魄力。
兩人心中大動。
結果,蘇漁話頭一轉,“反正今年輸了,錯也在你們不負責任、臨陣脫逃的大師兄身上,跟你們、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
這、這未免也太詆毀大師兄了!
但陸一舟正要反駁,卻突然感覺自己這幾日心頭的沉沉壓力,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