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清秋擰眉,頓時退後一步,收了琴。
“陸師弟,你還在保留實力?看來是我自大了。”
什麼?
陸一舟臉上盡是茫然,當即也停了撫琴。
他怎麼還叫自己師弟了?
錢清秋表情複雜。
他化作猛禽的神識有種似乎要被吞噬的感覺。
若是神識受損,恢複緩慢,對他金丹也能造成不小的傷害。
這種感覺清晰無比,不會有錯,錢清秋輕歎,“三十六峰大比,希望我們不要很快對上。”
說罷,他望向身邊早已動彈不得、大汗淋漓的師弟林振,麵色沉了下。
同樣築基中期,自己師弟差太遠了。
錢清秋歎息,“林振,向陸師弟道歉。”
陸一舟愣住。
滿麵蒼白的林振不敢置信,“師兄?”
錢清秋捏了個祛塵訣,瞬間讓他一身紫袍毫無比鬥後的褶皺,隨風擺蕩。
“昨日你與我說,他故意催動琴訣傷害你們一眾同窗,害得你們識海震蕩,連當日琴課都無法繼續。”
錢清秋說著,感受到自己識海的神識似乎不再戰栗了,已沒有了被吞噬的危機。
他當即,和顏悅色朝陸一舟微微頷首。
“但今日你已經看見,陸師弟的琴音可化作金翅鳥,若是故意為之,你們一群同窗不過築基,昨日變成白癡都有可能。”
林振僵硬。
這話陸一寒,聽了臉上也是微紅。
金翅鳥他也是今日才學會的。
“你不道歉也行,拿出一瓶聚靈粉,給陸師弟賠罪。”
錢清秋當即甩袖,不顧林振臉色變化,拍開他芥子袋。
一隻玉瓶頓時飛出,朝陸一舟彈射而去。
“陸師弟,今日是我們師兄弟魯莽。告辭!”說罷,錢清秋就卷著他早已動彈不得的師弟林振,飛速離開至穹峰。
好像慢一步,他識海神識都會被吞噬一樣。
而陸一舟拿到入手微涼的聚靈粉,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明明再堅持半盞茶時間,自己就要輸了。
怎麼回事?
莫非這就是大師兄說的,莫欺少年窮。
一旦爆發出潛力,哪怕修為一時低弱,也不會有太多高階修士為難。
陸一舟想到此,忙急急轉身去找蘇漁,“二師姐!”
師姐的七咂丹實在厲害,她剛肯定知道他一定沒問題,讓他去玉瓊峰學習隻是玩笑!
他激動朝纖細身影跑過去,“二師姐,我一定會好好參悟消化,一定加緊練習,不讓七咂丹蒙塵。”
蘇漁雙手負在身後,輕嗯了一聲,“品用手劄,不得忘記。”
說到這兒,她也臉色變化,“快去給你三師兄保平安,否則你老師李師叔就要來了。”
陸一舟:“!”
在房中焦急等待的衛釗,正要給琴峰李師叔發玉簡,就見他們聯袂回來了,大鬆一口氣,但又不放心地上下看他們神色。
“可有受傷?對方怎麼善罷甘休了?”
陸一舟當即看了眼蘇漁,麵紅耳赤道,“三師兄,我好像嚇退了對方。”
衛釗張嘴,“嚇退了誰?錢清秋莫非是讓師弟跟你比鬥?”
陸一舟拿出玉瓶給他看,搖頭道,“是錢清秋,還給了我聚靈粉做補償。”
衛釗愕然。
自從他失去修為後,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宛若脫韁野馬。
他都快聽不懂師弟的話了。
“你築基中期修為,讓金丹期的錢清秋認輸賠罪了?”
“是,雖然不清楚他為何中途就認輸,但師兄,二師姐的七咂丹真十分精妙,我的琴音都能與他相交片刻……”
陸一舟當場就描述起方才對陣的畫麵。
哪怕衛釗之前已經聽陸一舟說領悟到了臻化境近六成,但此刻聽到他能退敵金丹,依舊覺得眼前恍惚。
這可是跨階!
他脖頸僵直,轉向早已悠閑坐在他房間唯一椅子上的蘇漁。
隻見她表情波瀾不驚,似乎區區一個能讓師弟領悟琴訣的丹藥,根本不足掛齒。
他震撼。
而蘇漁已經聽得有些不耐了。
一個七咂三套鴨而已,算不上多創新。
蘇師傅的新菜研發,還任重道遠。整個後廚的建設,依舊差得遠。
“門派還有什麼不常見的新鮮靈材、飛禽走獸肉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