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也許是得道消息，同學們都在自發地幾人一組的互相學習。
上課前稅凜和閆傑自發地換了位置，稅凜坐到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
在這期間閆傑專門把群秋秋號遞給稅凜，還問他需不需要組隊，因為宋星和他一組的，他想說稅凜遇到問題可以問宋星。
對此稅凜冷淡地拒絕了，他沉默地坐在最後一排寫上次和沈時予去買的試卷。
距離他被關在治療室燒成重傷，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在此之前他不打算和這些人有過多的相處。
想起那瓶裝了安眠藥的水，稅凜深深的皺皺眉頭，事發當天三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總不可能是外來人員投的？
可惜那時他因為遊離在外，沒有關注周圍的變化，不然還能先一步發現不對勁，避開一劫。
他摸摸刻在鋼筆上的ssy三個字母，靜靜地看著試卷沉思。
“喲，還挺用功嘛！”班主任的聲音突然在後門響起，熱鬧討論的氣氛一滯。
稅凜眼睛一撇，就見班主任從後門走進來，臉上是欣慰的笑容，“就該是這樣才對，學生要認真學習。”
他挺著肚腩一個個查看，遇到個別同學還要問對方不會做的話可以問他，到最後他扯了一張凳子坐到講台上，和善地讓大家有問題盡管問他。
稅凜看了一圈，原本討論正歡的學生個個都低下頭，不言不語，還有些表情管理不好的，在底下咬牙切齒地戳試卷。
“怎麼，全都會了？”見著都躲著他，把頭埋得深深的學生，李明德眼神一暗，冷聲說道，“該不會是對老師有什麼心結吧？”
底下依舊鴉雀無聲，稅凜看到坐在他左手邊的同學緊緊咬住嘴唇，捏著筆的手在微微顫抖。
“班長？你也沒有要問的？”李明德坐在位置上高高在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第三排的班長，問。
被點到名的班長身體一僵，他垂著頭默默深呼吸一口氣，緩了緩，然後慢慢抬起頭，一臉無辜地說：“語文的我都做完了，李老師數學題可以問嗎？”
語氣真摯平淡與以往並沒有區別，奇怪，難道剩下的同學，沒有把“治療”這件事，告知與考試合格的同學嗎？
李明德疑惑地打量著起身一臉淡定的班長，他又看了看坐在前排的宋星，宋星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別人桌子上都是一堆的書，就他的桌子上隻擺了幾張試卷。
他就看不得宋星的模樣，要不是他父母經常送禮，他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宋星。
“可以啊，怎麼不可以，想當年你們老師我數學也是考滿分的，”李明德眯著眼，笑了，“對了，宋星，你數學上有什麼問題也可以來問李老師。”
班長望了望李明德，又看了看宋星，低下頭拿著試卷走到講台。
“老師，我沒什麼問題。”宋星聳了聳肩，坐在位置上沒動。
“行。”李明德接過班長手中的卷子，聽見宋星的話，臉色突然一冷，眼神銳利地看著宋星，“那下次考試可要繼續合格才是。”
言語裏竟然帶著一絲若有所指，好像宋星下次考試會不及格似的。
站在旁邊的班長渾身打了個冷顫，捏著筆的手有些發白，他抿著唇擔憂地看了看宋星。
也要看下周的考試能不能正常進行才是，稅凜心想。
他冷笑一聲，低頭看著試卷，如墨般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嘲諷，就怕試卷都來不及發。
李明德依舊坐在講台上耍他的威風，他像是在逗貓一樣，凡是認識的都要叫上去詢問一番，弄得下麵的學生根本沒心思學習。
稅凜坐在下麵漠然看了一眼李明德洋洋得意的臉，而後收回眼神把寫好的試卷折疊在桌角。
看你還能笑到幾時。
“稅凜！”
“叮鈴鈴——”
下課鈴和李明德的聲音一同響起，稅凜抬起頭，就見李明德有些遺憾的砸吧砸吧嘴，“算了，明天你再問吧。”
說著，他向同學們揮揮手大搖大擺走出教室，等他一走班裏氣氛才略有些回暖。
三三兩兩的同學結伴回寢室，也許是感到緊迫，等稅凜回到宿舍時，他發現李立澤和吳霖昊正在挑燈夜讀，而許明舟站在他們麵前給他們講課解惑。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兩人頭也不抬，一副鑽進書本裏的模樣，許明舟倒是回頭看了稅凜一眼，眼睛有些濕漉漉的，看著似乎哭過。
稅凜垂下眼眸，拿著東西走進浴室，等他出來時三人還在用功讀書。
他側過身，躺在床上給偵探發了一封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