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廣的身形一頓,冷笑,朝著那道門走去。
他正欲伸手推開門時,門卻開了,那粉麵朱唇的麗容衝擊性地鑽入他眼球,那從裏打開門的人兒似也沒想到會迎上人臉,臉上閃過一絲吃驚。
小公主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望向院中被押著的季童,蹙著眉說,“怎麼了,發生何事,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人歇息了。”
話是對著季童說的,可卻是問著的洪廣。
小公主似是什麼都不知,朝著跟前的洪廣看去,她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臉色潔白,柔柔弱弱的,洪廣低下了頭,“還請公主恕罪,明政殿丟了一件寶物,有人看到賊子往公主殿方向奔來。”
小公主聞言,感同身受點點頭,“洪大人也是職責所在,本宮也是能理解的…”小公主讓開了身形,“想必今日若是不解洪大人之迷,怕是洪大人不肯善罷甘休吧,罷了,洪大人請吧,本宮可不想頂了窩藏賊子的罪名。”
洪廣低著頭,“公主得罪了。”
小公主輕輕笑了聲,“內殿裏頭都是你們皇帝陛下賜下的東西,洪大人可得小心了。”
洪廣腳下僵了瞬,後又若無其事地大步邁進內殿。
說著,小公主抬步朝季童的方向走去,季童被鬆開禁錮後,撲的一下跑到小公主跟前,紅著眼睛,“殿下,是奴婢無能。”
小公主將搭在季童的手背上,安撫性的輕輕的拍了兩下,隨後又將目光放回了這座宮殿。
洪廣進去有些時候,一無所獲的出來。
小公主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洪廣垂下臉。
“洪大人找到你想找到的人了嗎?”
“這裏沒有賊子的行蹤,公主…臣冒犯了…”
小公主笑吟吟的,“本宮的閨房可好看?”
洪廣的背瞬間僵直起來了,垂首躬身,“還請公主恕罪。”冷汗已經冒出來了。
“恕罪?本宮可沒那麼大的權力,本宮雖為公主,但畢竟也是寄人籬下,這公主想來有些人也是不認的。”小公主自鼻間溢出些輕笑,似嘲似諷,姣好的麵龐嫣然含笑。
“…”洪廣立在原地,腦中閃過幾個念頭,“公主殿下是先皇封的公主,這是普天之下人人皆知之事,天下臣民亦將您敬在心中,臣也不例外。”洪廣頭都大了,他怎會想到這個偏居深宮的外姓公主會不依不饒。
小公主眼眸半闔,“洪大人,話說得真好聽,罷了,滾吧,等下次宮裏要在進賊了,你再領著一群人來本宮這找吧。”
洪廣:“…公主殿下說笑了…”
“本宮乏了,就不送你們了。”小公主斜了一眼劫後餘生的洪廣,心底輕哼,步子穩而大的邁進內殿去了,季童跟在身後。
小公主心情似有些不虞,內殿中燈火通明,小公主不喜黑暗,殿中放置了諸多在黑夜中能明目的珠燈。
小公主坐在畫桌上,“季童姐姐,洪廣說明政殿丟了東西,可有透露丟了何物?”
季童憂心地將目光放在小公主臉上,輕輕地說道,“…奴婢不知。”
小公主支著手,撐著腦袋,頗為費解地道,“也不知是何物,深更半夜的,一定是個寶貝吧,不過狗皇帝的寶貝嘛…能有多稀奇呢…”小公主停了一會,認真說道,“他俗氣的很,都是些金燦燦的東西,也難怪遭小偷的惦記。”
季童在聽到小公主喊的那句“狗皇帝”心顫了一下,“殿下慎言,玄武司還未走遠。”
小公主似是不屑,“我又沒冤枉他。”這般說著,想起了他登基以來的所作所為,心底不免生出了些鬱氣。
連帶著現在的情緒也低落了,對著季童,“季童姐姐,我知道,我也隻在咱們殿說,往後我就不說了。”
季童的目光落到小公主那黯淡的臉上,輕輕歎了一聲。
小公主之後就表現的神色懨懨,就讓季童下去歇息了,等季童離開後,小公主盯著那處房梁。
房梁上滾下來一個男人,長得很年輕,身上受了些傷,“聽說他們稱你是公主,在下謝過公主救命之恩。”男人有模有樣的做了一個禮。
小公主看著他,臉上剛剛那懨懨之氣都散去,對著眼前這個男人隻有濃濃的好奇,“你偷了皇帝什麼寶貝,是不是那種金燦燦的金銀財寶。”
男人“…”斂了神,“我沒有偷他的東西。”
男人閃過一絲無語,“…我隻是迷路了”
小公主點頭,“迷路迷到皇宮來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事實真是如此,就連我本人也覺得很離譜。”男人歎了聲。
小公主不知有沒有信,也不再追問下去,轉了話頭,“那你身上的功夫一定很利害吧。”
男人苦笑著,抬眸便見少女睜著一雙靈動的雙眼正認真的看著他,他怔了瞬,“不是很利害,隻是精通些腳上功夫。”
“若非如此,我現在也不在此處。”
小公主的目光放到了他那件白衣染血的地方,“呀你受傷了。”似想起了什麼,小公主轉身去翻箱倒櫃找出了一瓶金創藥,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