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金陵的路上

王希堯一行人經過近十天的舟車勞頓終於快到金陵。

在閨閣嬌養的林二小姐有些受不住了。她臉色發白,再沒了啟程時的意氣風發。

但看向王希堯的眼裏仍有著勢在必得。這一路上沒少在王希堯麵前作妖,包括但不限於晚上給希堯哥哥送湯,腳崴了讓希堯哥哥背,路邊野花很好看要希堯哥哥幫忙采。

王希堯在這樣的折騰下也有點不勝其擾,出入都躲著林月如,白天行路時也不騎在前麵了,在車隊裏找了個小角落窩起來。

越靠近金陵,路上越熱鬧,遇到不少和他們一樣遠行的人。甚至王希堯還遇到好幾個同窗。

王希堯為人清正,待人和善,有很多人佩服他的品格,十分樂意與他交往。

那些同窗見到嬌俏的林月如,再看看一表人才的王希堯,無一不露出善意的調侃笑容。

“王兄如今跟我們這些人到不一樣了,有,暖玉在旁,王兄才思當更上一層樓。”說罷撇了眼站在王希堯身旁的林月如,陶侃意味十分明顯。

林月如的臉騰一下就紅了,沒有反駁什麼,笑容也在臉上漾開。

王希堯卻正色道,“這是我姑姑家的表妹,姓林名月如,此次來金陵是為求學。我受姑父之托與林表妹同行,一路上有所照應。我表妹年紀尚小,李兄不好開玩笑。”

看王希堯眼裏隱有譴責之意,李公子笑道:“是是,你看我,沒問清情況胡亂猜測,唐突了林小姐。我這就給林小姐賠罪了。”

說罷做了個揖給林月如賠罪。

林月如看著王希堯忙不迭的和她撇清關係,心中的委屈一下湧上心頭,眼眶登時紅了。

這兩個大男人,一年泰半呆在書院,家裏也沒個姊妹,平時不曾有機會接觸女孩,看林月如眼看要掉金豆豆,手足無措地看著不知怎麼惹到了她。

王希堯柔聲道:“表妹,李公子他也不是故意的,現下他也同你道歉了……”

聽他這樣說,林月如更委屈了。恨恨瞪他一眼,剁了剁腳,罵道“你這呆子!”提著裙擺跑去後麵的馬車上。

留下這兩個人都有些摸不到頭腦,愣愣地呆在原地,李棠用手肘戳了下王希堯,“我怎麼感覺放才她是在罵你呀。”頗有些幸災樂禍。

王希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李兄不必介懷,同行的這些天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女兒家的心情就像四月的天。”拍了拍外袍,也向馬隊走去。

李棠連忙跟上,“此做何解?”

“說變就變。”王希堯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月如跑到馬車裏,眼淚劈裏啪啦地往下掉。這些天總是這樣,見到同窗就撇清跟我的關係。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

想到這兒,林月如哭的更凶了。

回到車隊的王希堯拿出本策論來看,一點兒也不知馬車裏的女兒家心事,或者說他就從沒想過林月如喜歡他這個可能性。

馬兒吃飽了草料,套上疆繩,車隊向著最後的路程進發。

申城,醫館

紅翡已經昏迷一天一夜,嘴唇都起了皮。桃李拿了點棉花蘸了水給他潤唇。

他手指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長長的扇子般的睫毛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