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雙喜在這種交際聚會中一向玩得很開,在場的人基本上都上去獻唱了,就剩下心胸外科出了名的冷麵男神。
萬雙喜不敢惹他,更不敢開他的玩笑。
因為她喜歡他。
喜歡一個人,總覺得他是最珍貴的,不敢輕易褻瀆。
萬雙喜祈求的看著牧千帆,牧千帆跟紀雨澤一點都不熟,這位紀醫生除了跟病人和家屬會主動交流之外,基本上就隻有跟一切協助的護士說幾句話。在辦公室他都是靜靜地,始終保持緘默。
倒也不能說他不合群,不管是醫院舉行的活動還是這種私下聚會他都會捧場。
隻是到了場之後,就做一個所有人都忽視不了的透明人。
求求你了。
萬雙喜用眼神無聲的祈求道,她喜歡紀雨澤的事,隻有牧千帆一個人知道。
牧千帆沒辦法拒絕這樣的眼神,隻能硬著頭皮走去那個誰也沒有接近的單人沙發。
“紀醫生,大家都唱了,你也來一首吧。”牧千帆站在他麵前說。
紀雨澤原本低著頭,牧千帆看他慢慢抬起頭看著他,一言不發,心裏漸漸打起鼓來。
這冷麵男神果然不是白封的,縱使室內空調開到二十六度,他還是覺得冷颼颼的。
“呃……要是不方便就算了……”牧千帆熬不住這種無聲的場景,尷尬的想找個台階下。
“唱什麼”
“啊?”
“要唱什麼”紀雨澤又問了一遍。
“……隨便,你想唱什麼就唱什麼!”牧千帆沒想到紀雨澤竟然會答應,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不會唱歌。”紀雨澤皺著眉頭看向點歌台。
自謙,絕對在自謙。
牧千帆笑眯眯的說,“沒關係啊。”
“那好吧。”紀雨澤走上空無一人的點歌台,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屋十幾個人的注意力。
“紀醫生要唱歌!”
“我的手機,我的手機在哪?我要錄下來啊——”
幾個小護士在沙發上找手機,萬雙喜朝牧千帆使了一個感謝地眼色。
紀雨澤隨便點了一首還比較耳熟的歌,《認真的雪》。
牧千帆坐在萬雙喜旁邊,跟隨著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長身孑立的男人站在台上自成一景。
“雪下得那麼深……”
紀雨澤才唱了一句,底下剛才還有的騷動突然見靜止了。
但他沒有停,而是接著唱下去。
牧千帆想找個錘子捶死自己,人家說的是實話,一點都沒帶自謙的啊——
唱了兩句,沒一個字合得上調,也是天才了……
牧千帆不敢看其他人都是些什麼表情,隻是很佩服在台上一直堅持唱下去的人。
其實紀雨澤覺得自己唱的還不錯,至少歌詞都唱對了。
他是個音盲。
連基本的音樂審美都沒有的那種。
一首歌唱完,底下的人都懵了。其實唱的不難聽,就是一個音都不對……而已。
牧千帆帶頭鼓掌,緊接著大家都如夢初醒,一個接一個的鼓起掌來。
嗯……下次還是不讓紀醫生唱歌了。
原來男神也是不完美的啊。
有點可愛。
快到淩晨一點,大家都玩累了。結了賬準備回家,幾個女孩子分別由幾個男醫生送。牧千帆住的離這裏最遠,是以免於此行。
萬雙喜跟紀雨澤住一個小區,當然名正言順的一起走。牧千帆很有眼色的刻意晚走一步,讓他們獨享二人世界。
很快,原本覺得吵鬧的包廂一下子靜了下來。
牧千帆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想起明天下午要上班就覺得頭疼。
服務員已經進來收拾東西了,牧千帆抱著麵包服走出去,打算出門穿上。
他才走了兩步,像是被按了停止按鈕的機器,僵直的立在原地,半根手指也動不了。
“千航!”顏騏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突然笑起來,接著又滿臉委屈,“你到哪裏去了,我都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