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卡廷斯的學生宿舍,通常長寬各三十英尺,有兩張上下鋪的木床,一張公共長桌,獨立的洗漱室,能容納四名學生居住。
而戴安娜的寢室卻大不相同,作為特邀生,她獨自居住在比標準學生宿舍大兩倍的單套間裏,分臥室和會客廳,甚至還有一個小廚房,固定有卡文迪許家族的女仆定期打掃,關鍵是她不用掏任何費用,連每學期六十金鎊的學雜費也不需要交,盡管這對身為卡文迪許繼承人的她來說並不算什麼。
從鋪著厚絨被的大床上起身,隻穿著單薄星星睡衣的戴安娜感覺到一絲寒意,她拾起床邊櫃上的魔杖,甩向壁爐的方位,嘭地燃起火光,上好的鬆脂木燒灼時還有一股香氣,她側過身子穿上拖鞋,淡金色的長發先用發帶紮好,等洗漱完了再去梳理。
哼著鄉間流傳的輕快小曲,戴安娜在獨處的時候有時也會放下大家族繼承人的架子,她洗淨了麵容,沒有使用任何化妝品,女巫本身的體質就用不著這些,一個醜女在晉升到初級巫師後的容貌都能使人側目,更別提天生美貌經過十餘代相傳不斷改良的她了。
鏡中是一位高挑的少女,鼻梁高挺尖細,眉毛彎若柳葉,瞳孔是家族女性遺傳的紫羅蘭色,下巴尖尖但不失圓潤,膚質凝霜似雪,恰值美好的年紀。
還是有點太冷傲了,沒法和同學正常相處。
她有些不滿自己天生的相貌,在班上她僅有兩個貪圖她不時給予好處的跟班,沒有能正常交流的朋友,明明心裏無比的寂寞,可隻要她出現在哪裏,大家的話就不由得少了許多,仿佛在排斥她的存在。
她知道同學們不是有意為之,從小就出類拔萃的後果就是隱約遭到疏離,這點她也想改變,可始終不知從何處下手。
上午的課是劉易斯老師教,他的所謂咒法派法術,比學院教的還要難,這樣下去又會有人因不合格而被淘汰退學的,必須要阻止這一現象,也許這樣大家對我的感觀會有所變化。
少女這樣想著,心中有了新目標。
“大家安靜,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些藥劑,能幫助大家更快的理解奧倫…咳!咒法派法術的精要所在。”
才上任不足一個星期,這幫小女巫對劉易斯的敬畏感就消退的一幹二淨了,劉易斯進了教室還在聊天,他打開盛放著滿當當的小藥瓶的鐵盒,裏麵全是他昨天煉成的元素親和藥劑。
“哇!沒見過的藥劑?有什麼效果?”
班上最精通藥劑學的蘇西率先發問,小藥瓶中乳白的藥水將瓶身帶上一層寒霜,她是真的沒瞧見過這種東西。
“元素親和藥劑,能提高以太元素對你們的包容性,使你們的施法消耗更低。”
介紹起自己的作品,劉易斯有些得意,這種能生異象的藥劑出自他手,相信一定能讓學生們脫胎換骨。
“我反對,這種從未聽說的藥劑,有沒有效果另講,萬一有害該怎麼辦?”
班長戴安娜緊跟著站起來抗議,臉上滿是懷疑的神色。
“那我先喝一瓶,給大家作個示範。”
麵對質疑,劉易斯直接擰開一瓶元素親和藥劑,話不多說仰頭一幹而盡,味道有點清爽,很像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