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人聲漸無。
公雞打鳴了,各家院子裏有了走動的聲音。
陶二家的院子裏,也有了走動的聲音,平三順進廚房的時候,見到兩個兒媳婦已經在準備早餐,她出廚房的時候,聽見小兒媳婦在院子外麵的說話。
平三順在院子裏站了站,小兒媳婦手裏端著一碗豆漿從院子外進來,她瞧見平三順滿臉歡喜神情,低聲道:“娘,今天去得早,買了對街劉家大嬸親手做豆漿。”
平三順往旁邊避了避,由著小兒媳婦端著東西進了廚房。
這一日家裏的事情不少,平三順想著後院堆積的事,便趕緊走了去。
早餐後,大的孩子們去了學堂,陶永能問起三個兒子這幾日的安排,陶作梁笑著說:“符老六說手裏活多,我們兄弟跟著他去城東做活。”
陶永能皺眉打量了三個兒子麵上的神情:“前幾日,我聽你大伯說過,你堂哥接了一樁大活,你們別幫著別人做事,不記得自家裏也有事要做?”
陶作梁兄弟一下子不說話了,兩房分家好幾年了,陶永能心裏麵還是把長房當成自家人看待。
“爹,堂哥說了,他這邊的活要慢慢來,活是定了下來,現在等主人家送木料來。符老六這邊的事情急,他過來請我們兄弟幫一陣子,我們自然要過去幫著做活。”
陶作梁兄弟都懂陶永能的心思,當年他們祖父一再叮囑過,長房獨木難支,他們這一房人分家後,也不能鬆手不管事。
陶永能一直尊敬兄長陶永成,哪怕是分家了,他還是事事遵從兄長,絲毫沒有越過兄長獨立當家做主的心思。
陶作梁兄弟在分家後,感覺到堂兄嫂行事些微的變化後,他們其實不太想和從前一樣摻和在陶作全的事情裏麵,他們兄弟不怕辛苦,隻是不想做事的時候,處處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他們無法和陶永能說這些事情,隻能等堂侄子們長大,孩子們長大後,陶永能便不會擔心他們兄弟對長房的事,沒有那麼的盡心心意了。
陶永能出門了,他在外麵接了一樁細致活做,白天也無法在家歇息著。
陶作染對陶作梁說:“哥哥,你有空時和爹說一說,溫家人現在跟著堂哥做活,堂哥許多的時候,是不需要太多人跟著做活的。”
陶作梁衝著陶作染瞪眼:“我和爹說過好多次了,如果有用,還需要你和老三時不時在一邊鼓吹嗎?”
陶作染和陶作柱一下子笑了起來了,陶作柱笑著說:“大哥,堂哥這一次做的是精細活,我這個人性子粗,我和二哥在外麵跟符老六做活吧?”
“哥哥,符老六那邊的活做完後,我和老三想做一些東西放在店鋪裏麵賣。我那個店鋪一年四季不能總是那幾樣的東西。”
陶作柱滿眼希望神情瞧向陶作梁:“大哥,春天了,二哥店鋪裏多幾樣東西,生意也能跟著好了起來。而且他店鋪裏麵能夠接到大單子,我們也可以跟著做。”
分家後,陶永能給他們三兄弟一人一間店鋪,陶作梁和陶作柱把店鋪出租了,隻有陶作染堅持要自個開一間木工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