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荔的衣袖處沾了點雨水,懶得用法術將它弄幹,隨口抱怨著:“真不知道掌門是怎麼想的,本來是可以讓門派裏麵四季如一的,可他非說什麼要讓弟子們感知四季跟隨人間歲時,搞得我們也要時常注意天氣變化,不然就會像這樣突然被雨淋。”
有她護著,黎杏安的身上倒是沒有淋到雨,隻是被天氣這麼一幹擾,倒是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要問的事情,兩人又一路走到了仙青門與青雲門交接的一處偏殿前,見到不遠的牆角處有個跪在大雨中的模糊身影。
黎杏安心頭一悸,停下了腳步,秦荔看她不動了,也好奇地往那邊看去。
“秦師姐,那個人怎麼了?”
這麼大的雨怎麼還跪在這裏,這是又被罰了?
秦荔看清了那邊的人,語氣平淡地回了一句:“不清楚,我們還是別看了。”
這一次,她沒有像前麵給黎杏安介紹門派其他事情時那樣,看到什麼就侃侃而談,明顯不太想多說。
黎杏安還是沒動,看了眼她好像有些擔心的模樣,秦荔寬慰道:“沒什麼,有些弟子犯了錯也是該要小施懲戒的。”
“……嗯。”
黎杏安關注著那個被雨水淋濕的身影,也許是因為在受罰,他並沒有像她們兩人一樣開出避雨決,水花在他身旁的地上濺落,大雨傾灑他身上。
白色的弟子服已經被沁濕,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的,原本高束的頭發被打濕貼了些在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神態,但哪怕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的背脊依然挺直,清冷而孤傲。
隻是淋個雨而已,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這種小事還是別管了。
“秦師姐我們走吧。”她回過頭,跟著秦荔繼續往前,不再關注。
但想到對這一道劫身還一無所知,便問:“秦師姐,這人我來的時候也看到了,他是什麼人呀?”
秦荔口氣隨意:“說起這個人來有點晦氣,我們平時見到他都是能避則避,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晦氣?這下黎杏安是真的好奇了,魔尊大人的這一道劫身經曆了什麼,怎麼這麼遭人嫌棄?
但看秦荔一心隻顧往前走,沒有要為自己解答疑惑的意思,黎杏安輕聲感歎:“這樣嗎……我剛來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還以為能多了解一些門派故事呢。”
秦荔腳下一頓,回頭看了眼她略帶遺憾的表情,猶豫道:“你真的想知道?”
就知道這招有用!黎杏安立馬點了點頭:“嗯!”
秦荔帶著她往前慢悠悠的走著,想了想說道。
“讓你知道了也無妨,反正這也不是門派的辛密之事,我跟你說啊,剛才你問的那個人名叫江平,是幾十年前門派一個長老收留進來的孩子,他身上的故事可多著呢。”
原來第二道劫身的名字叫江平,這名字也挺耳熟的,但黎杏安來不及細想這人在書中的角色,秦荔繼續在往下講,她趕緊凝神聽好。
“當時我們門派上下都很看好他,他一進來就是那一屆弟子中天資最高的。”
秦荔頓了頓,糾正道:“不僅是那一屆的弟子,應該說得上是長仙派立派千年以來天資最高的。”
不愧是魔尊大人的劫身,一出場就是巔峰!
但黎杏安有點搞不懂了:“既然天資最高,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那樣?”
以她兩次遇到他的情況,不是在被罵就是在被罰跪,可不像是一個高天資弟子該有的待遇。
秦荔歎了口氣:“所以說造化弄人呐,江平從進了門派之後進步神速,很快就超過了所有的師兄師姐,他年紀雖小,修行等階也並不高,卻聽說已經修煉出了強大的意劍,可謂是震動門派上下,連掌門都有意將他當作下一任來培養,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