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雲輝門的路上,秦荔回頭看了幾眼,挽著黎杏安,盯著她水嫩嫩的臉蛋:“你跟江平遇上了?”
黎杏安以為自己走的快沒被發現跟他在一處,沒想到還是被秦荔師姐看到了,隻得老實點頭:“嗯。”
“他如今性子越發奇怪了,身上跟帶了尖刺兒似的,沒為難你吧?”
黎杏安沒打算將劫身向自己求助之事告訴其他人,以免節外生枝,搖搖頭:“沒有,他隻是路過而已。”
看她神情自然,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秦荔沒再追問,隻提醒了一句:“以後看到他避著點,暫時別跟他扯上關係。”
“哦……”
黎杏安心不在焉,一麵糾結著要不要順手試試幫江平一把,一麵又擔心連江平都誤以為她身上有淨化之力了,這個誤會越鬧越大,是不是等掌門回來的那天,她就會被當眾戳穿,然後遭到懲罰?
原以為身帶淨化之力而被重視的新晉小師妹,結果卻是在用魔魂祛除魔氣,這經曆咋跟劫身的一模一樣呢?
劫身江平的結局會怎麼樣,黎杏安並不清楚,但秦荔師姐都說了他跟魔物並沒有關係,而自己會怎麼樣她卻心裏有數,她夫君可是大魔尊,恐怕會直接被仙界給扒皮吧!
打住!江寧屏自己都說了,哪怕是掌門也無法感知到她身上的魔魂氣息,就不要再自己嚇自己了,更何況她雖然身帶魔魂卻並沒有傷害過誰,繼續保持這個誤會等護劫任務完成就趕緊跑路就是。
這麼一想,心裏才安定了許多,回到了雲輝門,秦荔還在念叨:“文師兄居然也聽說了你身帶淨化之力的事情,一定是咱們門裏哪個臭小子說了出去,這麼大的事還管不住自己的嘴,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被她淩厲的眼神掃過的幾個壯漢弟子心虛低頭,假裝正在忙碌,然後就被秦荔一手一個拎著耳朵,慘叫連連的拉了出去,周文事不關己,看都沒看過去一眼專心磨煉自己的實劍。
黎杏安失笑,繼續無所事事,她走到周文旁邊,看他製劍的操作過程,在心裏默默記下,好歹出來這一趟,學點本事回去也是好的。
夜間休息時,黎杏安輾轉反側,始終做不了決定,最後隻得又給江寧屏發了個水鏡過去,征求意見。
算一算,這幾日自己聯係他的次數頗多,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煩?黎杏安心裏沒譜,一看到水鏡對麵的人就直奔主題,說明了自己的苦惱。
“……所以你看,這忙能幫嗎?”
她鬆掉了高束著的弟子發型,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在嬌小的臉蛋旁邊,靠坐在床頭舉著水鏡,姿態休閑。
江寧屏在那頭也是跟她一樣的長發垂地,麵無表情的看了她半餉,才幽幽開口。
“你怎麼想的?”
“我?”
黎杏安無意識的撅起嘴,手指繞著一縷頭發,頗為煩惱地分析了一通:“如果幫一把,能讓他在仙派的日子好過些,我還是願意的,但就是不知道這方法行不行得通,而且這樣會不會幹擾到他渡劫?”
江寧屏哼笑:“你這心未免也太軟了些,劫身出去渡劫需要過什麼好日子?不過是道區區小劫,難為你這麼上心。”
聽他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語氣,黎杏安不滿,“我出來的目的不就是保護劫身嗎,劫雖小,可你別忘了這可是關係你魔心魔魂穩定的大事!”
還關係到她的小命能不能保!
眼見她眉目間都是憤然的表情,江寧屏被逗到。
“行,倒是勞煩你有心了,但你說想幫他,是已經忘記了要離劫身遠點的事?不擔心又……”
黎杏安坐直身體,急忙打斷他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不會!”她急得臉都微微發紅了,“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還會……反正你就放心吧!”
江寧屏好像還真鬆了口氣:“不會就好,我還以為你又對這個劫身動了心思,也要像上一次那樣糾纏不休呢,那樣的話,讓你去護劫身豈不就是弄巧成拙了嗎?”
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麼話,好像她就是個不務正業的戀愛腦一樣,隻顧著巴巴的往劫身那裏湊!
黎杏安被他這輕飄飄的一句氣得頭都快冒煙,也不管他還是什麼魔尊不魔尊,板著臉張口就道:“放心吧,我已經得了教訓,自食惡果了,萬萬不會在同一個坑裏摔兩回!”
說完就把水鏡給關了,氣呼呼的蒙著被子悶了好一會兒,才驚覺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把魔尊給關在水鏡那一邊了!他不會發怒跑過來把她扔到魔窟裏去吧!
可她就是生氣,她又沒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隻是大著膽子勇敢追了個愛,結果就被牽扯到這場危及小命的漩渦中來了,他如今還說風涼話!
她再也不要跟他商量了!
而另一邊,江寧屏麵前的水鏡突然變黑,反應過來時,他那張俊臉也黑了,臉色陰沉地盯著黑鏡半天,胸口發悶。
什麼惡果,什麼坑,什麼教訓,是在說他?這女人的膽子還真不小,之前得知他身份的時候還一副膽怯小心的模樣,這才過多久就恢複了伶牙俐齒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