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肆意的撥弄著一個女子的裙裾,惹得那豔豔的衣衫翩翩起舞,宛若風中之蝶。她在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上疾行,卻如行坦蕩的大道。她絲毫不理睬身後的一名青衣男子發出的忽高忽低的喊叫,反而狂奔起來,將那人遠遠的甩在後邊。那青衣男子隻得腳下發力,拚命追趕。這二人在山道上你追我趕,但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那女子直行到山下道旁一顆參天古木時方才收攏了腳步,在樹下一塊碩大的青石上盤膝而坐。她取下腰間的一管洞簫,緩緩的吹奏,先是一首《高山流水》,時而激揚,時而低婉,有歡快的跳動,也有款款的縈繞。
女子的身後是一汪清潭,這正切合了這曲意。那男子方趕到古樹下,就大叫了一聲“香菱好功夫”
這山腳下的一汪清水潭是附近的一條活水湖泄洪的渠溝,但是經年累月也是自成一派,彙成一汪闊達的清潭了。
“香菱,我們一塊走吧,一起過自由的生活。”侯川氣喘未定,艱難的說道。
女子低頭不語,兩行淚水也不知什麼時候流了下來,“我知道,是我命苦,一切都注定了的”
“你這是什麼話,是我配不上你嗎?”侯川皺著眉頭,又快步的走上起來,拉住香菱的手,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香菱半抬起頭,早已是一場梨花春帶雨,顯得更為嬌媚,“可是,可是——”
“還可是什麼,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你還是走吧,我不能更你走?”香菱背過身去。
“香菱”侯川叫了一聲。
“我難道就不想更你走,離開王府,過上自由的生活嗎,可是,可是。二公子他————”香菱哭的更凶了起來。
“這個混蛋,蒙古狗”侯川恨不得一把捏碎這個混蛋,“他根本就不配你”
“我跟你走可以,但是他們會放過我家人嗎”香菱轉過身來,走到侯川麵前,遞上一塊絲錦香囊,“就讓他保佑你在這個亂世平平安安吧,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侯川怔怔的呆立著,隻覺得山裏的風異為寒冷,砭人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