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沈年年腦中混亂一片,一時竟不知該做些什麼,隻得沉默旁觀。
督軍公子英俊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土匪的羞辱讓他無比難堪,但若是這樣回去,他卻又不甘心白走一趟,便僵立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倒是被他護在身後的女孩打破了僵局,她站到督軍公子的身邊,明亮的眼睛毫不畏懼地和柳爺對視著:“柳爺,這裏是十萬大山的腹地,地勢險峻、錯綜複雜,更何況快要入夜,天色越來越暗,我們人生地不熟,天黑前恐怕沒法下山。”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柳爺的神色,見柳爺輪廓分明的臉上神情稍稍鬆動,便又道:“山路難行又有野獸出沒,柳爺既然說安全要緊,那還請允許我們到您的山寨借住一晚,我們保證不會亂走,明天天一亮便立刻下山。”
柳爺抬頭看了看天色,此時夕陽西沉,確實快要入夜,他銳利的目光從督軍公子一行人身上掃過,濃眉微蹙,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被他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睛盯著,督軍公子下意識地低下頭,但那女孩卻毫不畏懼地迎上了柳爺的目光,麵露誠懇之色。
終於,柳爺輕輕點了點頭,他瞥了督軍公子一眼:“留你們住宿一晚可以,但入了夜不要亂走,爺寨子裏的兄弟們可不認識什麼督軍、大人的,要是手裏的槍走火了,你們不要後悔。”
督軍公子聞言大喜,連忙保證,“柳爺放心,簡寧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們一定守規矩。”
柳爺見狀不再多說,指了指隧道邊的大路,示意督軍公子跟上,然後便一馬當先地帶著人向山寨走去。
督軍公子小心地扶著女孩跟在柳爺一行人身後,沈年年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她雖然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她,自己可能是穿越進了某本書裏,這過程有些古怪卻又說不上究竟是哪兒不對勁。
一直到現在,除了那段像是係統又不像的娃娃音外,沒有任何提示,她也不清楚需要完成什麼任務才能回去,如果沒有完成又要如何?
沈年年邊走邊思索,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天黑,忽然,前麵的人停了下來。
“休息一會兒吧。”柳爺低沉的嗓音從前方響起,嗓音雖然依舊中氣十足,但沈年年卻感覺到了聲音中似乎夾雜著幾分痛苦。
她舉目望去,果然看到柳爺粗大的手掌微不可查地按了一下肋下,似乎是肋下某處叫他疼痛難忍。
山中蟲蟻本來就多,沒走多遠一行人身上就被叮了好幾口,督軍公子恨不得立刻趕到山寨休息,隻是柳爺開口了他也不敢反對,隻好陰沉著臉在路旁找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
那個被他稱為簡寧的女孩見狀乖巧地站到督軍公子背後,雙手輕柔地搭在督軍公子肩膀上替他捏起了肩。
山路難行,走的時候腦中想著事情還感覺不到,此刻一停下來,沈年年頓時也感覺有些累了,她找地方坐下,抬頭便看到簡寧氣喘籲籲地替督軍公子捏肩,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女孩身嬌體弱,走了一段山路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可卻顧不上休息便伺候這男人,沈年年在邊上看著都替她覺著累。
“你累不累,不坐一會兒嗎?”沈年年忍不住對簡寧說了一句,哪知她這一開口卻似乎把簡寧嚇了一跳。
簡寧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下,她畏畏縮縮地朝沈年年看了一眼,似乎對沈年年十分畏懼,就連人也往後退了幾步。
接著,她朝著沈年年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累,便立刻低頭不語,手也從督軍公子身上拿了下來。
沈年年知道舊時代婦女講究三從四德這些封建禮教,對簡寧的反應倒沒有過多在意,見她對自己一副敬而遠之的態度便不再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