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2 / 3)

“柳爺的手是被姓喬的瘋子搞的,咱們請大夫上了藥,可傷卻越來越糟。”寸頭這時帶著熱水和酒回來了,在一旁焦急道。“沈小姐你快想想辦法吧。”

“別急,柳爺身上還有別的傷,”沈年年保持著醫者的冷靜,繼續一點點解開柳爺的衣服,她早就注意到,胸腹和肋部,是柳爺出血最嚴重的地方,他的昏迷很可能也與此有關。

上衣漸漸被全部脫下,柳爺古銅色的胸腹肌肉上早就布滿了密集的汗珠,在燈火的照射下散發著金屬的光澤,但在場眾人來不及欣賞這野獸般雄壯的肌肉輪廓便下意識地發出陣陣驚呼。

在柳爺的下腹靠近肋部,兩根森森的白骨如犬牙般刺破他強壯的腹肌探出頭來,隨著他呼吸的起伏,那兩根斷骨就像是骨刃一樣上下切割著柳爺的腹部,把他的肋下攪得一片血肉模糊。

難怪連柳爺這樣的鐵人也疼得不斷呻/吟,這樣從裏到外的折磨就像是重複著切腹的過程,換成普通人恐怕早已活活疼死。

回想起先前見到柳爺捂著肋下,沈年年明白,這斷骨之傷絕不是一天兩天形成,恐怕柳爺就是帶著這樣的痛撐到現在,這個男人的神經難道是鐵打的,竟能忍受這樣非人的痛苦如此之久。

沈年年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她取過毛巾蘸了熱水將柳爺的身體細心地擦拭了一遍,柳爺全身肌肉緊繃發燙,毛巾一沾到他的身體便蒸騰起白茫茫的水汽。

等到身上血汙擦拭幹淨,沈年年竭力保持的平靜表情也終於徹底變色,柳爺身上除了肋部和右臂的傷,從胸口到後背密密麻麻地布滿了無數深淺不一的傷口,任何一處傷放到醫院都是需要緊急處理的程度,但他竟硬生生撐到了現在。

沈年年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眼前最緊要的便是處理肋下的斷骨,她從寸頭手裏取過酒,輕輕地在斷骨處的傷口旁擦拭。

一碰到那處傷口,昏迷中的柳爺仿佛被電擊一般猛地挺起胸,整個身體朝後反弓,從鼻腔裏發出痛苦不堪的呻/吟。

“快摁住他,”沈年年忙道,“我要把他的肋骨複位,你們一定要摁緊他,把毛巾塞到他嘴巴裏,沒有打麻藥,他會疼得把舌頭咬斷。”

等到寸頭帶著三個土匪按住了柳爺的身體,又把毛巾小心地放進柳爺嘴裏,沈年年才深吸一口氣,雙手握住了最突出的一根斷骨。

她找到了斷裂的位置,猛地一使勁將那截斷骨摁進柳爺的身體,與此同時柳爺的眼睛猛地無意識睜開,眼眶裏滿是血絲,他像一隻瀕死的野獸,被毛巾塞住的嘴裏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咽。

而他的身體也仿佛被劇烈的電流狠狠擊打,粗壯的脖子上青筋如蚯蚓一樣蠕動起來,寸頭和另外三個土匪使出了吃奶的勁壓住柳爺都差點被劇痛下瘋狂掙紮的柳爺掀翻。

一旁另外兩個土匪見狀連忙衝上前死死按住柳爺粗壯的腳踝,合六人之力才勉強穩定住柳爺的身體。

看著柳爺腹部血紅色的肌肉因為疼痛而筋攣抽搐,沈年年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她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還有一根肋骨,她咬了咬牙繼續發力摁下。

隨著她的動作,柳爺的頭不斷高高抬起又用力地向後砸去,似乎這樣能夠分散一下痛苦,那斷骨切割肌肉以及斷骨間相互摩擦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在小房間裏聽得人頭皮發麻,就連寸頭這些旁觀者也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腹部隱隱作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