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自在門門主,玄靈界最強六人之一,陳宇,不用多說,如今修仙界公認的人間魁首。
兩尊巨擘的對峙,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宣泄,也沒有聲勢浩大的神通術法,卻讓南岸自在門幾位長老與夏侯弓、夏侯嬰等人不寒而栗。
四方天地陷入死寂的靜止,仿佛時間停止了流逝。
風雲、空氣、花草、古木、滾動岩漿,包括南岸幾位長老與夏侯淵一兒一女的身體,全部凝滯,猶如石像。
讓人難以置信,就連夏侯淵手中煙杆冒出去的寥寥煙霧,都固結了。
遠遠望去,這方天地像是一幅徐徐展開的古老畫卷,一切細節全部惟妙惟肖,但都“死了”。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間,陳宇與夏侯淵身下的橋沿,悄無聲息化作齏粉,消散的無影無蹤,連塵埃都未剩下。
整座古老橋梁,像是被沙子堆砌而成般,大風刮過,被摧毀了。
古道兩旁的參天古木,在這一刻,繁密樹葉、彎曲樹杈、粗壯樹軀也一並被風化。
除卻腳下堅實的大地,以陳宇與夏侯淵為中心,森羅萬象全被打入曆史長廊。
“唉!”萬籟俱寂的天地間,突然響起夏侯淵無奈的歎息聲。
這位自在門門主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煙槍。
長長的金屬製煙槍,猶如冬日的積雪遭遇夏日烈陽,蒸發的徹徹底底。
陳宇手中,撚著一根青翠欲滴的柳條。
柳條……安然無恙!
孰強孰弱,高下立判!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是真的老了!”
夏侯淵之前紅潤的麵色,此刻有些蒼白,“這個天下,老夫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綠葉黃花,四季交替,輪回不息,舊的事物不變,總會被新生事物取代,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陳宇淡然一笑。
兩人同時撤去威壓,天地重又恢複原樣,白雲飄向遠方,清風拂過林間,吹動樹葉沙沙。
熾熱的岩漿重新翻湧、滾動著,自在門幾位長老,夏侯弓,夏侯淵,活動著僵硬身體,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燃燒古橋消失了,大片大片參天古木不見了,隻剩餘保持坐姿的陳宇與夏侯淵,兩人雙腳雖踩著地,但屁股下方卻沒了橋沿,空空如也。
……
夏侯淵不同意也得同意,最終,陳宇登上百鍛山,入住一所幽靜庭院。
在山腳下與夏侯淵的對峙,損耗了陳宇不少精氣神,他將自己關在房屋中,吞下一枚療傷丹藥,盡快恢複。
百鍛山,大雄寶殿,夏侯淵坐在主位,他背脊佝僂,雙手插在衣袖中,不像威震玄靈界的自在門門主,更像是鄰家小老頭。
“父親,你真要讓陳姓魔頭進入百鍛山深處?”夏侯嬰柳葉眉緊皺。
夏侯弓不解道:“姐姐,陳姓魔頭不就是借用我們燃燒山脈的沸火來鑄劍嗎?有何不妥?”
夏侯嬰沉聲道:“你不懂,陳姓魔頭鑄劍的金屬,可是聖靈教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兩顆玄黃珠,尋常火焰,根本熔煉不了。”
“我們百鍛山地底的沸火,雖說在玄靈界數一數二,可一旦被陳姓魔頭過度采集,也有枯竭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