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霧山因為空氣稀薄,人煙稀少,所以很少有人或者鬼會在這裏。這也是為什麼凜最後選擇了在這裏裝死擺爛的原因之一。
“因為被鬼傷了眼睛所以就打算幾百年都不想再見到一隻鬼是嘛。”鱗瀧單手執著湯勺攪拌著鍋中的食材,麵具下的臉努力在憋著笑。
凜背對著他躺在地板上,看起來頗為有些挫敗。
“你是不知道,他把我眼睛都給拽-出來了,可疼可疼了。”
昨天夜裏鱗瀧還在奇怪這個舊友為何捂著眼睛滿臉血漬的出現在他這裏,結果人家一出現就對他說著要吃山珍鍋。
山珍鍋對於凜和鱗瀧來說就像是一個隻有彼此之間才知曉的暗號,每次凜感到心靈受傷的時候都會不遠千裏的尋來向他討要山珍鍋吃。當然絕大多數時候隻是單純的因為嘴饞。
“我都說了!最近附近的那幾個人不是我殺的!”被抓住的少女像是一隻炸毛的貓咪一樣,張牙舞爪的想要保護自己。
手無意間扯掉了抓著自己衣領的男人臉上戴著的駭人天狗麵具,一張看起來過於溫柔的臉暴露了出來。
鱗瀧左近次瞳孔稍微收緊了一下,抱著被惡鬼看到自己臉又要遭嘲笑說長得太溫柔的不爽情愫,決定一下子就解決掉手上提著的少女。
“等一下!我可以問一下你結婚了嗎!”長得真好看,握著武士刀的樣子也很帥。此時的凜完全忘記了自己深處危險之中,雖然她也並沒有覺得會有什麼危險。
和你有關係嘛?
鱗瀧有些被問愣住了,他從來都沒有被鬼問到過這種問題。絕大多數鬼要麼沒神智,要麼就完全不講理,要麼假裝求饒裝可憐什麼的。被問結婚這個問題還真的是第一次。
“我覺得這個問題我也沒必要告訴你,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紋擊刺!”
非常幹淨利落地用日輪刀使出最快的招式斬下了少女的頭,她的腦袋像是沒反應過來似的彈到了遠處,身體隨之無力的倒下。
不過令鱗瀧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本該灰飛煙滅的鬼的軀體,居然完全沒有要消散的跡象,反而是那顆滾落到遠處的頭傷心的哭了起來。
而且因為斬殺而噴濺出來的血柱並不是散發著惡鬼獨有的腐臭味道,相反是藍色的帶著一股淡淡的花香。甚至他明確的感受到身體之前受過的一些傷居然全部恢複如初,而且力量也增晉了不少。
正當鱗瀧愣在原地詫異的時候,那個還在嚎啕大哭的少女喋喋不休的講起了話來。
“你居然把我的頭發斬斷了!你知道我留了多少年嘛!頭發又不像其他地方可以想長就長想短就短的,嗚嗚。還有我的脖子好痛,臉也好痛,剛剛還撞到鼻子了,嗚嗚嗚……”
哭得就像是個小孩子,哪有一點鬼的樣子。
難道她是個比較特殊的鬼,日輪刀無法將她消滅掉嘛?
抱著等天亮了就離開的想法,鱗瀧直接抱臂席地而坐在不停捶打著泥地的少女軀體旁。可是她哭的沒完沒了,還越來越大聲,結果果然招來了一個真正的食人惡鬼。
“好香啊,好香的血肉味。在哪?在哪!我要好好品嚐一下那個滋味,嘻!嘻!嘻!嘻!嘻!嘻……”
滿頭膿包,頭發稀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潰爛的屍臭味。惡鬼軲轆的轉動著密密麻麻的眼球,一下子就鎖定了那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的頭顱。
又臭又惡心,什麼破玩意兒啊,長得可真寒磣。不過它盯著我看幹什麼,它想幹什麼?
“嗚啊!它衝過來了!衝過來了!”凜的腦袋一瞬間變成了白骨化為了粉芥,而同時無頭的軀體也將頭顱恢複如初,隻是頭發變成了比肩還短一小截的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