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笨蛋,無可救藥的笨蛋!”花知曉對蒂莫替自己擋子彈,還要求別殺害韋笠的舉動很是生氣,但是誰讓這人是他命裏的克星,他不僅不能丟下他,還要想辦法救他。
花知曉抱著蒂莫推開診所的門時,年輕的護士嚇了一跳,隨即盯著花知曉腦袋上的耳朵,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小鎮上的醫生沒有辦法做手術取出蒂莫背部的彈片,隻做了清洗和包紮傷口,讓他盡快去城裏的大醫院。
花知曉看著蒂莫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無比的臉色,心裏一陣難受。他抱了人離開,察覺到護士小姐奇怪的眼神,從玻璃門上看到自己腦袋上耷拉著的耳朵,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有點……不雅。
原主不習慣穿衣服,身上隻有一件純白的寬大t恤,遮到小腿肚,後麵頂起一塊,藏著毛絨絨的尾巴。
離開診所後,花知曉用殺藤把醫生擱衣架上的大衣勾了出來,帶上兜帽,把耳朵遮擋住,走到路中央攔車。
花知曉原本想著要是司機不肯幫忙,就用殺藤好好跟對方講講道理。
不過幸運的是,被他攔截到的第一個司機是個好人,雖然嗓門有點大。
“怎麼能站路中間,要是我沒看見撞死你怎麼辦?”
花知曉沒有跟他廢話,“我朋友快死了,得趕緊去醫院。”
司機聽見這話,立刻表示可以送他們去城裏,隻是小鎮偏遠,得開兩個小時才能到。他甚至從車上走下來,很熱心地想抱蒂莫上車,不過被花知曉避開了。
“不要動他,會影響傷口。”花知曉很是不悅地說,看到司機錯愕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太過緊張了。
花知曉坐在後座,讓蒂莫靠在自己懷裏,小心謹慎地圈住他的肩膀,手臂肌肉繃得很緊。
車子稍微有點顛簸,他都要去試探一下少年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才放下心來。
車窗外的景色是一塵不變的低矮灌木和灰色平原,他很快就失去了打量的興趣,轉而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擔心白羽的死活。
僅僅是為了報複嗎?花知曉的內心開始動搖,望向懷中少年的眼神漸漸軟化。
司機將車停在了路邊,“好像有人出車禍了,我去看看。”
花知曉透過窗戶看出去,一眼就認出了韋笠的車,有些不安地皺起了眉,“他不會是死了吧?”
雖然他根本不在乎韋笠的死活,但是在任務完成之前,這人得活著。
很快,司機就罵罵咧咧地回來了,從他的話裏,花知曉猜測到藥劑開始起作用了,韋笠已經開始變異。他還挺想知道奇韋笠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這之後,路上沒有再遇到什麼事情,司機很快就將他們送到了醫院。
不過,有一件事是花知曉沒有想到的,那就是他沒錢。之前在鎮上付的診費還是從蒂莫身上摸出來的幾張錢票。所以他又盯上了冤大頭司機。
司機倒也是好心得過分,聽見他身無分文,朋友又危在旦夕,立刻就替他支付了掛診開藥治療手術等費用,讓他們以後還就行。
花知曉默默收回了手裏的殺藤,看在他這麼識相的份上,也就沒有再搶劫他。
司機給他留下了個電話,“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要還錢的話打這個電話找我就行。”
花知曉笑著說:“等我朋友好了,我一定讓他好好感謝你。”等司機離開,他就把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感謝個鬼,我就這麼像個好人?”花知曉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走到等候區坐著。
因為太過無聊,他還用殺藤順了別人的一個手機,可惜不知道密碼開不了機,就將手機丟在了旁邊座位上。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過來,驚喜地拿過手機,迷惑地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我什麼時候把手機丟這裏了。”
這時,大廳裏發生了一陣不小的騷亂。
“聽說了嗎,有人看到豬妖了,腦袋跟身體一樣大,嘴巴張開可以吞下一個盤子!豬妖把自助餐廳的東西都吃光了,那個老板真可憐。”
“報警了嗎?要是被抓走豈不是就看不到了?”
“所以趕緊去啊,我同學都拍了照片發朋友圈了,好多人點讚。”
“那我也要去看看,我要去直播,肯定會火的!”
輸液的女孩拔掉針管就跑了,護士舉著吊瓶在她後麵追,“等等啊,我也想去看啊!”
手術室裏,醫生跟患者說:“別緊張萊恩隻是一個小手術。”
患者麵帶笑意:“謝謝您的安慰醫生,但我不叫萊恩。”
醫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萊恩是我的名字。”
患者從手術床上跳下來:“手術下次再做,我還是先去看看豬妖長什麼樣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