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銀月心頭苦澀,自己宗門帶來的這點力量,到底能不能對付的了眼前這幾個家夥?
結果這個默默無聞的小乞丐吃完了,連個屁都不放一個,好像吃了一頓平常普通的大米飯,連點反饋都沒有,真是把薑銀月氣的不輕。
但此時,再怪罪天寶,又有什麼作用?
陳小翠揮劍擊碎屋頂,玲瓏的身子順著打開的缺口飛了出去。
薑銀月緊隨還在空中飄蕩的天寶,急速衝出,身下的大廳,再次遭受了弩箭的無情洗禮。
“哈哈,臭娘們,這回往哪跑,老大說了,抓活的也能重賞,吹箭!”
一聲冷冽的大喝,讓薑銀月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瞳孔就是猛烈的一縮。
兩張大網兜頭罩向陳小翠和天寶,屋頂上大概有二十幾個黑衣人,立刻朝著大網附近湧去。
“喝!”陳小翠揮舞長劍,想要砍斷鐵網,當傳來清脆的碰撞聲的時候,她的心中忍不住猛地一沉,她手中這把長劍,是名師鑄造的地階六品靈器,可她現在,卻破不開這張看似普通的大網。
另外一邊,薑銀月卻陷入了一場危機。
一杆鋒利的長槍,槍尖閃爍著道道纏繞的金光,帶著淩厲的殺氣,如閃電般刺向薑銀月咽喉。
薑銀月手中軟劍如靈蛇舞動,就要纏住長槍。
在這快如梭的瞬間,一隻瑩白的手鬼魅般深出,緊緊握住槍杆的前端,那軟劍剛剛勾住槍尖,發出清脆的擊打聲。
“給我停下!我的命令也敢不聽了?”一名白衣男子聲音中帶著火氣,反手朝後用力一甩。
“蹬蹬蹬!”
那名武者連續後退三大步,微微喘息。
“屬下無禮了,請公子責罰!”他眸中殺機冷冽,緊緊鎖定著薑銀月。
“哼。”白衣男子有些不悅,這個第三護法一向和第二護法走得近,崢嶸日顯,看來以後得找個時機敲打敲打他了。
“聖女殿下,自從你帶著貴宗弟子一路護送姑蘇郡主,直到進了王城,可是威風的很呢。”
男子一襲白衣被風吹動,聲音溫柔,如果單從外表來看,就像一個知書達理的儒士。
薑銀月心裏卻打起了十二分警惕,這突然出現的男子,給了她一種很沉重的壓力,恐怕不是容易對付的。他現在這樣問,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眼下自己孤立無援,小翠和那個小乞丐已經被大網罩住,落敗是遲早的事情,她也隻能拖延時間,走一步看一步,等著援軍到來。
“這王城,步步殺機,怕也是少不了你們的功勞吧。”薑銀月還在運功調息,剛才雖然用真元護住經脈,但還是被一些毒素侵襲,進入體內的毒無色無味,卻逐漸腐蝕真元,每一分一秒,自己的真元都在流逝。
剛才的戰鬥幾個呼吸間自己就中了毒,這些殺手,真是可怕。
“那麼薑姑娘想過沒有,為何如此?”男子輕聲一笑,手裏的扇子不停的搖晃。也不知這寒冷的風是不是不夠,還要再增添點力道。
薑銀月娥眉緊蹙,沒有回答,麵容冷峻。
“蒼狼帝國和獸族,征戰千年,雙方恩怨長久以來無法調和。歸根結底,也是人族和獸族的矛盾,但就算你們中州皇室想插一腳又有什麼用?蒼狼帝國的內部紛爭不斷。主戰派希望聯合周邊強族,攻入中原腹地。主和派力主休養生息,緩緩牟圖。恐怕沒一個人願意為你們當排頭兵,你真以為今晚的宴會,那些人是發自內心的支持你們?如今,平宣王的兩個兒子為了爭奪王位更是明裏暗裏展開爭奪。從大局觀之,周邊獸族自然不希望你們強強聯合,勢必竭盡所能,延續之前的爭鬥局麵。兩位王子到底對你們什麼態度,我想以聖女殿下的聰慧,也能覺察一二。所以,你們這次入城,真正進入了狼窩,這返程的路,不會那麼容易了。”
無痕公子如清風拂麵,聲音飄忽婉轉,夜色下,一隻白梟嘎嘎鳴叫,落在庭院一角的枯樹上,碩大眼眸反射著琥珀色的凶光。
薑銀月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聲音嬌柔,“小女子不過是宗門裏的說客,承蒙聖上厚恩,擔負重責,跋涉千萬裏護送郡主歸程。這複雜的邊塞形勢可不是我能管的了的,公子和我說這些幹嘛呀。”
“嗬嗬,聖女殿下謙虛了。韓月宗一代天之驕女的名頭,早已盛傳北荒。不過話說回來,姑娘好好的留在宗門修煉不比來這裏承受苦寒,要好太多,這一趟渾水,不用來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