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男子陰森的狂笑起來,在這寒夜聽起來格外恐怖。
薑銀月心中一沉,一股寒氣滲入身體,讓她心中湧起幾分絕望。
如果連禦空境長老帶領的隊伍,和中州皇朝的支援都無法增援的話,這次北疆之行,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大家不要聽他胡說,我們的長老何中州皇朝的支援就在路上,我們血戰到底,殺出一條血路,或者,就用我們的戰魂,祭奠宗門的威嚴!”薑銀月一聲暴喝,冷風吹動衣裙,如倔強綻放的雪蓮花。
寒月宗弟子齊齊發出震天呐喊,剩下的還能站著的,基本都是化神境的武者,他們聚集在一起,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尤其在這種絕境中。
高大男子眉頭皺起,冷哼一聲,薑銀月猜的倒也不完全錯,寒月宗這次聯合中州大夏皇朝,加上其他的支援,實力非常強大,雖然中州皇朝這次也隻是象征性的試試水,派出的並不是真正的核心力量,還是想讓寒月宗和其他一些侵入北疆其他地域的武者當炮灰,但畢竟是天下有名的大勢力,隨便派出的武者隊伍,都並不容易對付。
“你,出去。”高大男子轉頭看著躲在陰影裏的一個人,聲音冰冷。
那名男子瑟瑟縮縮的從黑暗中走出來,被周圍的那些嗜血殺戮的氣息激的內心顫抖,但為了活命,他別無選擇。
心中一狠,他咬牙邁步走出,手裏緊緊攥著一個黑色圓球,來到前方。
“趙玉峰!你個叛徒!”陳小翠凶狠的罵道,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剛才在和一個蠻族騎士戰鬥的過程中,被刺中了左胸,此時隨著呼吸,痛疼如潮水一般用來,讓她的麵容都有些扭曲。
薑銀月目光冰冷,自己這一路上雖然極力隱藏行蹤,但畢竟人數眾多,隱瞞位置是不可能的,趙玉峰就算當了叛徒,或者本來就是蠻族奸細,提前暴露又能有什麼好處?
她的心思不禁多轉了幾圈,看著周圍緊緊簇擁在一起的弟子,心中有些緊張。
“趙玉峰,你是蠻族奸細?”薑銀月高聲喝問,“試問我寒月宗有何虧待與你,你要這樣做?”
“有何虧待與我?這麼多年來,我在寒月宗兢兢業業,付出那麼多,可這麼多年連內宗都混不進去,你們所謂的標準,從來就不考慮武者的天賦潛力,隻是看背景出身,這次我被那個黑衣小子打傷羞辱,你是否替我出頭過?”
趙玉峰麵目猙獰,聲音中帶著強烈的恨意,周圍那些蠻族此時仿佛成了他心靈的依仗,讓他突然生出了無限惡氣。
薑銀月沉默了,心理扭曲,偏激瘋狂的人,說再多有什麼用呢。
寒月宗內部確實有看出身的慣例,雖然埋沒了一些寒門子弟的晉升空間,但大宗門,本來就要依托眾多的家族,小勢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個趙玉峰,將一切歸罪於宗門,卻忘了宗門也對他有過那麼多的付出,人性有時候,就是這樣的醜陋。
“你以為站在蠻族隊伍裏就安全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隨著一片慘叫,西北角一道身影衝破阻擋,勢如破竹的衝過來,攜帶著滾滾勁風,人沒到,一道劍光已經在夜色中亮起。
“哼!”高大男子手臂抬起,揮出一道真元,和那道劍光衝擊在一起,在自己眼皮子下都敢動手,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太長。
“雖然你是禦空境武者,但是真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天寶冷笑,朝著寒月宗隊伍飛奔過去,不再看向身後。
劍光被男子強大的真元迅速擊潰,一抹十分隱晦的能量波動繞過來,在空中蕩起一抹漣漪。
“嗯?”高大男子有些驚訝,精神力湧出,化為一柄長刀狠狠斬向空中某處。
“啊~”趙玉峰一聲慘叫,精神之海中,出現了一個猙獰的黑豹頭顱,一口咬向他的靈魂印記,眼前一杆漆黑長矛,隱藏在虛空中,被男子的長刀斬斷,碎裂成一片散亂的能量。
“廢物!”男子大罵,這個趙玉峰也是戰魂境巔峰武者,竟然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