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成息心情不暢,遭罪的就是其他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澤雲被故意針對了。
同一個鏡頭反複要他重來,一遍一遍地往沙地上摔,一整天下來手心擦得都是血,那慘狀連沐沐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而萬惡之源本人卻絲毫不會覺得過意不去,樂在其中。
整個劇組也都沒有人敢替他說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沒有人會想因此得罪萬成息。
萬成息說了讓他等著,唐澤雲心裏門清萬成息肯定不會讓他好過,這些他都料到了,左著隻是皮肉傷,他心裏倒是並沒多大的波動。
他想得開宋殊不能,幫他用碘伏消毒的時候拉著一張臉罵他:“唐澤雲,早點拿了錢走人不就好了,你圖什麼呢,人家可有的是辦法折騰你。”
“沒事,我皮糙肉厚。”唐澤雲還笑嘻嘻的,“我覺得他本質不壞,可能就那種心性吧。”
宋殊驚得嘴巴都張大了:“粉絲濾鏡都沒你這句話濾鏡深呐,他什麼心性,天使的麵孔惡魔的心腸!”
入了秋天氣不是很好,傍晚的時候刮起了風,萬成息在去見麵會場館的路上一個身影忽然怪叫著從路邊衝了出來攔在了路中央,車子差一點就撞了上去,司機老周隻能一個急刹車停下了車,再刹晚點就碾上去了,好在這條道沒什麼車輛,要不然就是交通事故了。
閉眼補覺的萬成息猝不及防地撞在了前麵的車座靠背上,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捂著額頭吃痛地嘶了一聲。
“成息!”孟瓊雨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去察看他的額頭有沒有事,轉身擰著眉責問老周:“怎麼了?”
“前麵有個人。”
順著老周的目光看過去,一個人蓬頭垢麵地站在車前,孟瓊雨看清他的臉時愣了一下,那張臉她不僅認得,而且太熟悉不過了。
這個人是萬成息的繼父何鋒,當年他的媽媽積勞成疾得了重病,何鋒根本就沒打算給她治,人還在世就已經開始張羅喪席收禮錢,隻等她一走草草葬了了事,就把十幾歲的萬成息趕出了家門,後來過了十多年看見萬成息出了名,他又舔著臉找上來一遍一遍來哭窮要錢,完全就是把萬成息當做了他的提款機,還美其名曰他們是親人。
此番也不知道怎麼打聽到他們的行蹤堵在了這兒,孟瓊雨心中一陣惡寒,這樣的渣滓為什麼還可以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微微咬了咬牙齒,跟萬成息說了句“你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便開門下車。
孟瓊雨徑直走到他麵前,聲音透著不耐煩:“你是瘋了吧,那麼想找死嗎?”
何鋒搓了搓兩根手指,擠著眼睛笑道:“呦,孟女士,瞧您說的,我賤命一條死也不能髒了您的車啊,我呀這不是最近手頭有點不太寬裕嘛。”
孟瓊雨的神色已經十分難看:“何鋒,我警告你別太蹬鼻子上臉,之前說好的每個月給你十萬,前兩天才給你打過去,你哪來的臉啊?”
“誰讓我兒子有出息呢,老子跟兒子要點錢花,也不為過吧?”
商場上跟正常人打交道,對付頑皮賴肉孟瓊雨還真拿不出什麼有效的招數,她簡直被這種無賴行徑氣得發抖,偏偏又不能用太狠的方式解決了他。
她正要開口反駁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冷清的質問:“誰是你兒子?”
萬成息走到她旁邊,盯著何鋒的眼神冷得仿佛要能掉冰渣,“說吧,要多少錢?”
看見人從車上下來何鋒立刻想往前湊,卻被緊緊護在前麵的老周給攔住不讓他靠近,於是朝萬成息比了個手勢:“五百萬。”
聽得孟瓊雨聲調都拔高了:“五百萬?你還真是能張開嘴啊?”
萬成息忍著怒氣,淡淡地道:“最多五十萬。”
何鋒的眼色頓時暗了下來,“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那麼有錢的主你都攀得上了,五百萬還拿不出來,怎麼,白給人當狗一點好處都沒有啊,你就不怕我……”
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萬成息懶得與他多做糾纏,冷冷地打斷他:“就你這樣天天賭錢,我就是給你五百個億都不夠你輸的,別以為就你手裏有東西,要麼你拿五十萬趕快滾,要麼我就報警,你大可以試試,試試看是我先身敗名裂,還是你先進去享受享受,說不定那位有錢的主一高興,你這輩子都能在裏頭好好享受著。”
何鋒冷笑了聲:“行,算你狠,五十萬就五十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晦氣。”